马尔福庄园东侧一千米左右的位置有一片深色的森林,步行大概需要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那里显然也是马尔福家的领地,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魔法生物出现。不过她之前在庄园入口处的迷宫花园里见到了不少白孔雀(有一只的羽毛莫名有点秃)——或许森林里也有什么马尔福家购置的生物也说不定。
而庄园与森林之间是一大片草地,清澈的人工湖,供人休息的石雕凉亭和玻璃温室。
不得不说那片森林是练习阿尼马格斯的好去处。
练习阿尼马格斯的过程危险且费时费力,而学习这个咒语的巫师大多也不是为了追求什么强悍的攻击力——毕竟对他们来说,用魔杖甩出咒语总比变成一个‘手无寸铁’的动物要强的多。所以除开一部分挑战自我或纯粹为了好玩的巫师,还有一部分是为了隐匿自身行踪,不得已去学习的。
然而一旦自身的阿尼马格斯泄露,或者敌方掌握了相应的变形情报,那么变成阿尼马格斯进行逃窜也基本上是无用功——说不定还会自投罗网。
对于爱尔柏塔而言,她个人倾向于一些有高度自由和灵活性,且能够对某人进行监视的动物——比如鹰或者昆虫。
因为外形越是普通就越不容易被人发现。
但很可惜的是阿尼马格斯的最终形态并不受巫师自身控制,变成什么样的动物或许会与巫师本人的脾性有关,但说到底还是上天注定。
所以爱尔柏塔也只能祈祷自己如果真的能够成功,那么她的阿尼马格斯最好不要是什么过于稀有显眼的生物。
简单的在森林外缘逛了一圈预估了一下密度和范围,决定晨间再进去探查的爱尔柏塔见时间差不多了,便顶着幻身咒,不疾不徐的朝着灯火辉煌的庄园走去。
不过她在路过玻璃温室的时候倒是在里面停留了一小会儿。
而等她给自己用了清新咒并重新出现在一楼的大厅时,德拉科-马尔福也正巧从正中的楼梯上拐了下来。
“我不是让你别乱跑。”
手里正拿着那枚鹿角形发饰的马尔福在见到她后立刻皱起了眉,他开口就是一句不满的抱怨,“莉娅已经坐马车回了弗利庄园——你怎么和以前一模一样?”
爱尔柏塔因‘以前’一词顿了顿,“......我到庄园外透透气,马尔福先生,想来是风景太好——让我忘记了时间。”
披着深绿色长袍的马尔福闻言自得的颔首,显然也是觉得庄园内的设计足够华美引人注意,然而他在下楼梯的时候却冷哼着说,“别说的自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他快步走到她跟前,将发饰递还给她,“你又不是没见过——你要怎么回去?飞天马车还是扫帚。”
“......你父亲没和你说吗?”
爱尔柏塔下意识的接过了发饰,见它还是那副璀璨的模样,便有点意外的说:“接下来我会在马尔福庄园暂住一段时间。”
显然马尔福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他先是一愣,接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什么?!你要住——这怎么可能!我爸爸怎么会——”
紧接着他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突然闭上了嘴巴。
能让马尔福露出如此表情的人想来也只有一个——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
果然在这个念头升起的下一秒,皮鞋落地的踏踏声以及傲慢冷淡的腔调自爱尔柏塔的身后响起。
“没有什么不可能,德拉科。”
刚将几个没有长辈来接的纯血小孩送上飞天马车,披着件深灰色天鹅绒长袍的卢修斯-马尔福站在了爱尔柏塔的身侧,他的身上还带着来自室外的夏夜里的潮意。这位腰背总是挺直的家主先生用蛇头杖敲了敲大理石地面,“而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可以一起学习。”
不等儿子开口,卢修斯-马尔福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继续说,“据我所知霍格沃兹今年没有举行期末考试——显然你也会愿意帮我为德拉科多出几份考题,爱尔柏塔。”
余光中瞥到那昂贵的袍角,爱尔柏塔当然知道学习和考题不过是个借口,但她依然适应良好的露出一个谦逊的笑容,“当然,愿意为您效劳。”
而小马尔福显然是不明白早晨还是‘弗利小姐’的她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爱尔柏塔’。他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带微笑的金发女孩,仿佛今天才真正认识了她似的。而在听到自己还要在家进行考试之后,小马尔福的脸色不知为何僵硬了不少。
卢修斯-马尔福像是没看到儿子那略显窘迫的神情,他依旧站在爱尔柏塔的身边,就好像他和这女孩才是一家人似的,他的声音依旧矜贵,“好了德拉科,带我们尊贵的客人去卧房休息——就在你隔壁的房间。”
马尔福的表情虽然还带着错愕,但面对父亲的目光,他不得不说:“……我知道了爸爸。”紧接着他看向了爱尔柏塔,态度上足够绅士,可语气却莫名的透出些不情愿,“请跟我来弗利小姐。”
爱尔柏塔欣然应允,在告别卢修斯-马尔福后,她提着裙子同小马尔福一起上了铺着红地毯的楼梯。
等他们到了二楼的缓步台时,马尔福这才开了口,他看起来仍旧没能消化刚才发生的事,“这到底是怎么——”他顿了一下,语气突然怪异起来,“我从记事起就没见过有外人在庄园里长住。”
爱尔柏塔脚步不停,脚下柔软的地毯让她舒服了不少——穿着低跟鞋在森林外围转悠也不怎么好受。而她对他的这句话也没什么反应,因为她也没见过有外人留宿弗利庄园,“那么我很荣幸成为第一个长住的外人,马尔福先生。”
“……”
但不知为何马尔福却没再说话,他的表情混杂着些不明的情绪,接着眼神奇异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引着她来到了五楼南侧的走廊。
本以为对方会追问,且想好了说辞的爱尔柏塔感觉到些许的意外,但马尔福不问她也乐得自在。
很快两个人就在一扇雕花实木门前站定,而刻在万花丛中的仙子也苏醒过来,并妩媚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希望你在宴会上玩的还算开心,”一路上都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马尔福伸手为身边的女孩打开房门,暴露出室内温暖的光线。但出于礼貌和对隐私的尊重,他并未抬眼去看屋内的摆设——即便这是他家的客房。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今天头一次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弗利小姐!”
语毕他转身就走,急匆匆的就好像背后有人追他似的。但爱尔柏塔却叫住了他,“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闻言停住脚步并侧过身体,那表情好像是在质问她有事赶快说。但爱尔柏塔却发现他袍子上的兜帽歪了,也因如此她看到了他别在袍子领口处的一枚颇为低调的雪花镶钻黑宝石领针——她今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
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爱尔柏塔本想提醒他好好复习二年级时学的课程,毕竟卢修斯-马尔福的话都说出了口,她也不能不照办。
而马尔福显然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这幅模样,他拧着眉转向了她,不过语气倒没有那么不耐烦,但他很明显出于某个原因而有些不高兴,“到底怎么了?”
他以为是房间出了什么问题,便抬脚走过来潦草的望了一眼屋内,然而当他瞥见那略有些眼熟的四柱床后,瞬间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她。
“梅林的袜子——”
他这下可将什么隐私问题抛在了脑后,而是仔细的看了看那张四柱床,在确定是他曾在蜘蛛尾巷里看到的那张后,便喃喃自语:“今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爱尔柏塔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但在看到床边的小皮箱和鸟笼里的猫头鹰,写字台上的天气水晶球一紧徐徐燃烧着的紫罗兰熏香后,便猜测自己的家养小精灵朵朵大概被卢修斯-马尔福带过来了一小会儿,毕竟尊贵的家主先生不可能会抽出时间为她整理房间。
“今天我玩的很开心,马尔福先生。”
爱尔柏塔也没有多做解释,她转而看着傻愣愣的马尔福,心里想着或许不需要什么循序渐进,她只要能够将对方摆在一个正确的位置上就可以了。
“完美的宴会。祝你生日快乐,晚安。”
只不过她还需要尽快弄明白几件事情。
···
····
显然卢修斯-马尔福也做好了说辞——至少从雅安-弗利留在小皮箱中的信件中,他叮嘱她在斯内普教授家学习时要保持良好的教养,不要徒增麻烦。
一点也不意外自己的教授会被拉出来背锅,爱尔柏塔就这么心不安理不得的在马尔福庄园住了下来。
一个星期后。
穿着身嫩黄色连衣裙的爱尔柏塔(裙子是纳西莎-马尔福为她买的,对方为她添置了不少衣物)正坐在马尔福庄园的图书收藏室里——这里的面积几乎与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差不多大。四面墙都摆满了陈旧的书籍,水晶吊灯自刻有大量浮雕的圆形拱顶上垂下,垂直感极强的束柱融于墙壁中,让整个图书室显得格外高旷峻峭,细长的窗棂的精巧无比,外部的光线能够轻易投射进来,留下一块又一块的的光斑。
她正读着一本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厚的魔药书,手边是一本写满了笔记的本子——她试图寻找可以恢复记忆的魔药,虽然她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都一无所获。就她所知遗忘咒和假记忆咒是一套傲罗常用的魔咒,假记忆咒是可以消除的,但遗忘咒不行——必须通过某种刺激或者说是折磨的手段才可能恢复记忆。
又顺手摘录了几个魔药配方,鬼脸天蛾的蛹(制作阿尼马格斯药水的原料之一)已经被她从马尔福庄园里的魔药室里取了出来,好在这东西也是生骨灵的原料,而她也在不久前找借口配置练习了不少魔药(生骨灵也在这范畴内)。
她并不想让卢修斯-马尔福知道她正在练习阿尼马格斯,但奈何她又身处对方的地界,所以也只能通过各种途径来避免让他知道她在干什么。但这位家主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待在庄园里,作为一个生意人,他显然要比她这个正在放假的学生要忙的多。
而坐在她对面,难得没有抹发胶的马尔福正低头书写着试卷,室外倾泻进来的日光将他的半边金发和白衬衣映的有些刺眼,他脸上的绒毛更是被照的异常清晰,就连睫毛也一同被染成了浅浅的金色。
不多时,就在她合上写满了英文字母的魔药书后,马尔福满脸轻松的将羊皮纸推了过来。随后他懒散的将身体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手里还玩着羽毛笔——这貌似是他的一个小习惯,至少那根羽毛笔的尾端几乎要被揪秃了。
处于成长期的少年总是一天变一个样,至少现在的马尔福要比生日宴的时候要瘦了不少,下巴也更尖了些。他得意满满的说,声线并不粗矿,反而还是保有小孩子一样的清透,“你出的题太简单了——里面还有三年级的题对不对?”
“逃不过你的眼睛,马尔福先生。”
爱尔柏塔将厚重的魔药书推到一边,认真检查对方递过来的那几份羊皮纸。马尔福说的没错,她刻意出了几道中级变形术的题目——毕竟他开学即将三年级,提前预习点课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出于他和波特总是吵架接着被扣分的考虑,她希望他至少能在课上多给斯莱特林加点分)。
这其实也是最后一份笔试试卷了,接下来还剩下变形术,魔咒学和飞行课的实训考核。
“没有问题,马尔福先生。”
爱尔柏塔耐心的将卷子从头到尾都翻看了一遍,发觉马尔福在安静的时候真的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学生,她抬头的时候见他也在看她,便将空了的茶壶推到了二人的中间,“或许你不介意将它变成乌龟。”
马尔福洋洋得意的表情一僵,他的嘴角向下一压,将羽毛笔扔在了桌子上,“那是三年级学期末才会考的东西!”
爱尔柏塔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这句话的问题,“你在卷子上写了这个咒语,而且是正确的。”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你怎么知道这是考试内容?”
已经抽出无记名魔杖的马尔福慢吞吞的说:“......一年级的时候有三年级斯莱特林在公共休息室练习这个咒语,”他有点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快速的转移了话题,“所以你现在变成了我的家庭教师?”
“只有这几天,马尔福先生。”
考试一事爱尔柏塔本来是想直接糊弄过去,但考虑到她和马尔福暂时绑在了一起,卢修斯-马尔福还真的会在晚餐时询问他马尔福的课业。所以她当然得彻底摸清楚他的底子,好做个最坏的打算。从目前来看他的基础知识掌握的还算扎实,一些超纲的试题也能答对一部分,但实战如何她还不太清楚(她只知道他的漂浮咒不错),不过想来他也会不少捉弄人的恶咒,“或者你想学点儿别的咒语?”
闻言马尔福用魔杖戳了戳茶壶,直将它戳的往前挪了几英寸,他用以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念出咒语,伴随着啪的一声响,茶壶变成了乌龟——但是乌龟的尾巴还是茶壶瓷制的把手,他快速的瞟了她一眼,“……守护咒。”
“我认为我们应该从基础学起。”
听到‘守护咒’一词的爱尔柏塔拿起魔杖点了一下那可怜的乌龟,让它重新变成了精美的茶壶,她不清楚他怎么就这么肯定她会这个咒语,“至少要让它的尾巴像条尾巴。”
“这是变形术,”马尔福对她的无声咒没有表示,但也没有继续挥动魔杖,他重新靠在了满是刺绣的椅背上,满不在乎的说:“是你问我想学什么咒语。”
“......”
爱尔柏塔倒也不是不想教他守护咒,但关键在于她是通过旁门左道学会的这个咒语(感谢里德尔的欺骗),她的守护咒的确也来源于快乐的记忆——但这份快乐却和普通意义上的快乐有所不同。
当初从悬崖跳下时,她脑子里的冒出来的记忆片段有三个。
分别是她收到霍格沃兹入学信,一年级时在私下进行决斗并胜利的场景,以及三年级时赢得了学院杯时的场景。
她的快乐来源于自我肯定和学院荣誉。
“我并不是教守护咒的好老师,”她直言道,同时将自己筹备的计划提了上来,她点了点茶壶接着推开椅子站起身,“但如果你真的想学,那也不是不可以——然而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去一趟室内训练室。”
“去那儿干什么?”
跟着她一起站起来的马尔福看了眼变成乌龟的茶壶,紧接着同她一起离开了寂静的图书收藏室。
昨天还在那里练习咒语的爱尔柏塔歪头看向他,脚步不停,“进行你的魔咒学考核,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闻言双手环胸不怎么乐意的嘟囔了几句,爱尔柏塔很理解他会有这种反应——任谁也不会想在假期的时候参加考试。但显然他也知道他爸爸会在晚些时候询问考试进度,也就聪明的没有再说什么。
马尔福庄园的训练室有两个,一个在庄园的地下,一个则在东侧的森林——她还在那片森林里看到了一个有不少天鹅来回游曳的中心湖。
这次他们去的就是地下的室内训练室,这里面积很大,四壁都包裹着一种被施加了缓速咒的软乎乎的垫子,即便被咒语击中摔在墙上,也不会感觉到多少疼痛。
等两个人进了略有点潮湿的地下训练室后,爱尔柏塔便同马尔福拉开了距离。
“你可以对我施展任何一种咒语,”她抽出魔杖非常认真的说,“只要你能想象得到——你要做的就是击飞我手中的魔杖,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反应平平的抬了抬下巴,接着举起了魔杖。
然而接下来的对演基本上就是爱尔柏塔单方面的碾压对方,最开始金发男孩的态度吊儿郎当不怎么认真,可等他被她第二次击飞到软垫上接着摔倒在地后,他也终于生出了火气。
然而那点火气也不足以让他打败她。
“站起来马尔福先生。”
爱尔柏塔的魔杖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表情是从未对马尔福展现而出的冷酷,她回忆着斯内普教授当初教导她大脑封闭术时的模样,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你还要在那儿坐到什么时候?”
再一次被她的缴械咒击倒在地的马尔福愣了愣,怒气都跟着一滞,像是不太明白她的态度为何转变如此之大。
“如果这里是战场,马尔福先生。没人会因为你是马尔福就饶你一命。”
爱尔柏塔听到自己带着些许讥讽的声音,她隐晦的瞥了一眼马尔福脑袋上方的画像,语气是不合时宜的生硬,她的确在看他,但更像是在看某个让她极度嫌恶的人,“我不知道一个缴械咒就能让马尔福家的继承人狼狈到如此地步。”
她做出一副想起什么的表情,接着表情浮现出厌恶和不快——但这些并非是针对马尔福的,“还是说对着这张脸你下不去手?”
“……”
马尔福的脸突然间涨红起来,他显然是认为自己被她冒犯了。他动作不怎么好看的爬起身,紧接着抓起魔杖指向了她的脸,“爱尔柏塔-弗利,你这个——”他似乎在酝酿什么刻薄恶毒的话,可让她意外的是他竟然什么都没说,而是倏地放下胳膊扭头就走,那力道之大仿佛会将脖子扭断。
感觉自己做的还算不错的爱尔柏塔正准备将魔杖收回口袋里,却见已经走到门口的马尔福突然转身,同时一道魔咒忽的袭来——
她的魔杖瞬间脱手飞了出去。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面色难看的马尔福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疾步走了进来,接着皱着眉打量着她,那眉头几乎要拧成一个疙瘩,“我爸爸跟你说了什么?”
倒是没想到对方会想的那么远,爱尔柏塔看了一眼被甩到地板上的魔杖,她答非所问:“不错的缴——”
“闭嘴弗利!”
他看起来烦躁极了,一头金发都显得乱七八糟,“谁管那个缴械咒优不优秀?!我在问你我爸爸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
爱尔柏塔意外的撒了谎,只不过她恍若不经意般的瞥了一眼挂在墙面上的空画像,接着用一种轻飘飘的口吻说:“这只是我临时的决定——我觉得你似乎该了解一下你的朋友,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显然没听懂她话中的含义,但他却回头看了眼空无一物的画像,“了解什么?”
她没有将话说的透彻,只是用一种惯常对待其他人的那种冷漠的态度,但更像是在迁怒,“对我这个斯莱特林的了解,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瞬间扬起眉毛,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完全不能入耳的事情,更加愤怒了。同时他异常尖锐的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哈——了解?比如你小时候是个格格不入的怪人,还是一年级私自决斗的时候差点杀了一个同级纯血?”
闻言爱尔柏塔露出一个混合着惊讶的僵硬的表情。
“我看起来像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
马尔福冷冷的看着她,手里的魔杖捏的死紧,指节都泛着白,“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哦我并不是你看到的样子,马尔福先生’?你什么时候变得和那群格兰芬多一样蠢?!”
他迅速逼近她,似乎在极力克制不给她来上一拳,同时声音像是结了一层寒霜,“所以你认为我浪费时间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就是为了家族利益——”
突然间想起了金发弗利刚才的那句话,马尔福的表情逐渐扭曲起来,“或者因为你的脸——”他见她的眉梢微微一挑,神情瞬间狰狞起来,“该死的,爱尔柏塔-弗利,你这是在羞辱我——你这个不识好歹的——”
他突然截住了后半段话,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仿佛那里囤聚了一大团怒火,他愤愤地说:“你真该看看自己的家族到底有什么值得我侧目的东西!”
他似乎真的气坏了,灰蓝色的眼都开始发红,他倒退了两步接着恶狠狠地撂下一句‘你简直比疤头还要蠢’,最后扯着袍子大步走出了训练室。
“......”
像是被他的话给戳中的爱尔柏塔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目送马尔福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里,这才肯看向了墙面上的画像。
用宝石发带将金发束起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赫然站在那里,他平和的看着她说:“......不怎么漂亮的话术,小公主。但显然足够有效。那么——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显然。”
卸下僵硬表情的爱尔柏塔往旁边走了几步,紧接着弯身捡起了魔杖。随后她朝着画像中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点了一下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能把话说的那么怪异且破绽重重。
她不过是借着考试的由头来激怒并提醒他她和他之间的差距而已。
但凡那位少爷有点自尊心,也应该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练习魔咒——毕竟她也不能直接跟他说‘神秘人要回来了,你爸这个前任食死徒的立场还摇摆不定呢’,所以也只好独辟蹊径,依靠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让他长点记性。
她由衷的希望马尔福能将和波特作对的那份坚持用在该用的地方上。
况且她把话说的那么含糊别扭,一直将话题往容貌上引,同时也没有真的朝他发火,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有什么难言之隐,更是为了让马尔福尽快察觉到她态度的不对劲。
这个度她掌握的暂且得当,没有真的踩到马尔福的底线。
不过刚才金发男孩那副惊怒的表情不似作伪,他看起来像是大致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她认为他还是不清楚,但没关系,他往后肯定会逐渐了解,但这种情况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而且他喜欢的也不仅仅是她的这张脸——她猜测一开始或许是因为脸,但后来显然发生了什么改变。
这也让爱尔柏塔大致明白自己后续该怎样对待对方。
就是不知道等德拉科-马尔福明白她当初和他‘做朋友’的目的是什么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她还是得赶紧做出补救措施。
“或许您愿意告诉我庄园里存放扫帚的场所?”
爱尔柏塔将魔杖收进了裙侧的口袋里,马尔福之前并未带她完整的参观整个庄园,他更乐于将她往满是动物的森林里带,似乎那里才是他的乐园,“毕竟考试还没有完全结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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