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柏塔自己也曾写过日记,但过几年粗略一翻就会觉得那些自怨自艾的文字让人头皮发麻,于是所有的日记早就被她毁了个干净。而她也没有要侵.犯他人隐私的意愿,便想将这本属于马尔福的日记本给合上。
然而略微昏暗的房间忽然亮了一瞬,紧接着就是一声轰隆的雷响,爱尔柏塔也因此借着那亮光看到了纸页上几个熟悉的单词——‘灰眼睛’。这让她突然间想起记忆中马尔福说的那句‘灰眼睛姐姐’,于是她莫名其妙的犹豫了一下。
最后她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果断抱着《格林童话》和这本日记本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她掀开被子趴在床上将荧光闪烁的亮度调大,接着将魔杖放到一边,开始翻阅马尔福的日记本。
【1988年8月12日-晴】
【我不明白教授家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水蛭需要处理!梅林的臭袜子,我竟然在那些水蛭身上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我明明该骑着扫帚绕着小湖泊飞的!爸爸他太大惊小怪了——我又没有真的从扫帚上掉下来。再说了,妈妈当时就在底下看着我呢!她会保护我的!好吧——虽然妈妈也说我不该那样做,但我敢保证绝对是那把扫帚出了问题——我得让爸爸给我买把新的——这把我都骑了好几年了!】
这和之前马尔福跟她说的成功对上,爱尔柏塔算算时间,确定马尔福写这篇日记的时候刚刚八岁。她忽略了对方日记上的错词和语法错误,挑了几个重点看了看。
【……今年的生日宴会灰眼睛还是没有来,她甚至没有给我送生日礼物。爸爸说作为一名小绅士不能要求别人给自己送礼物,而且代表弗利家的礼物已经由灰眼睛的妹妹(她们长得一点也不像)送来了。可那又不是灰眼睛自己准备的——她到底在干什么!她竟然敢不来!所有人都来了,只有她没来!她竟然拒绝了一个马尔福!】
爱尔柏塔感觉马尔福写这段话的时候一定很生气,因为薄薄的纸页都被他写破了好几处。而这时候的马尔福的思维显然很跳跃,在写完这段之后他又抱怨了一下房间太黑,麻瓜们不够礼貌,教授总是冷着一张脸——
【可真够吓人的!】马尔福如此写道。
而这篇日记的最后,话题又转到了‘灰眼睛’身上。
【梅林的臭袜子,我竟然还叫过灰眼睛姐姐——我可是一个马尔福!我再也不会给她送花了!而且绝对不会请她参加生日宴会——爸爸和爷爷都笑我小气!我才没有!】
心情复杂的爱尔柏塔看着那几个巨大的‘NEVER’‘IMNOT’寻思了一会儿,发现往年马尔福的礼物都是她父亲进行准备,然后她负责带过去。而自从她不再去马尔福家的庄园之后,负责带礼物的人自然就变成了莉娅。
不过自从马尔福入学之后,爱尔柏塔通过之前做的功课,知道他的生日在六月五日,所以他今年的礼物她在学校的时候就寄给他了——一颗带着保加利亚魁地奇国家队找球手签名的金色飞贼。
但那时候所有人都在准备考试,同样在复习的马尔福自然也没功夫招摇自己收到的生日礼物,听扎比尼说他连看都没看那些堆成山的礼物,而是直接寄回了庄园。想来放假后马尔福夫妇肯定会为他补办一场生日宴会。
想着想着爱尔柏塔就有些困了,她用了个漂浮咒将日记本和童话书放到书桌上,紧接着盖好被子,聆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最终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第二日清晨,爱尔柏塔不到六点就起了床,她换好衣服去了盥洗室洗漱,接着便回房练习了一下无声咒。
六点半的时候她准时去了楼下吃早餐。而早餐的分量也很正常,煎蛋、培根,面包和牛奶。很快她便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在一片沉默中吃完了早餐,接着休息了十分钟后开始了大脑封闭术的训练。
她今天的进度还算不错,至少没再被斯内普教授嘲讽过,而下午依旧是制作安眠药剂和欢欣剂,之后她又处理了水毒芹和龙肝。晚饭过后她写了作业并在答疑时间询问了斯内普教授关于无声咒的问题。接着她再次得到了一份安眠药剂,然后上楼回房休息。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很快便迎来了七月末。爱尔柏塔每天都过得很充实——虽然偶尔会被斯内普教授骂,但她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并学会看脸色行事(基本上教授的眼神扫到哪儿她就知道该干什么)。
同时不得不提的一件事就是,马尔福的日记真的是很好的睡前读物,她基本看一点就会发困,然后一夜无梦睡的香甜——所以她因此攒下了很多安眠药剂。
从日记的日期来看,马尔福每年都会来教授家里学习,而且日记中也并没有记录每天的日常生活,基本都是他在教授那里吃了瘪闯了祸,又不敢当面同教授辩驳(想来他也知道自己理亏),所以才会隔三差五的在日记本里倾诉自己的委屈和不满。
比如1988年8月13日,他把清晨露珠当成了普通的水喝进了肚子里(后来他肚子痛的要命,还以为自己快要死了),16日弄撒了人鱼眼泪(他哭了大半宿,攒下来的眼泪估计得有好几瓶了),17日不知道把绝音鸟的羽毛扔哪儿了,21日玩了个通宵结果早晨却起不来被教授硬拽了出去,23日又倒霉的将一把流液草当成了羽衣草扔进了坩埚,导致斯内普教授没有材料来做复方汤剂——因为流液草需要满月时才可以摘取。
【都怪地下室太黑——而且它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马尔福如此控诉道。
1989年8月7日差点当着一个麻瓜的面施展咒语,8日在麻瓜超市里迷了路,10日不小心摔碎了水晶瓶里的永恒药剂,17日把吸血鬼的灰烬当成普通灰尘给清理了。
【谁会知道那是吸血鬼的灰烬!教授又没有贴标签——而且它明明跟普通灰尘长得一模一样!!】马尔福在日记中用了很多感叹号,似乎要被气死了。
1990年8月11日碰洒已经熬制了足足二十天的流液草,18日折断了价值十个金加隆的仙子翅膀。
【教授竟然又叫我巨怪!那不过才十个金加隆!十个!】马尔福愤愤的写道,显然不能理解教授为什么会为了十个金加隆跟他发火。
总之伴随着年龄的增长,马尔福的字写的越来越好看,同时在制作魔药时出的错误也越来越少,慢慢的他也不再提起她这个‘灰眼睛’——但是每次日记的新开头,也就是他来教授家的第一天,他必然会耿耿于怀的说一遍她的‘不识好歹’。
而且在那些零碎的日记里,她发现卢修斯-马尔福似乎也曾对小马尔福提起过她,貌似是用来激励他好好学习——但很可惜小马尔福总能把重点转移到她和他小时候的事情上。
由此爱尔柏塔真的见识到了对方的小心眼儿,不过却也觉得这家伙挺有意思的,就那点事也是难为他能记那么久。同时她都能想象的出马尔福被斯内普教授训斥后故作乖巧的道歉,回到房间里后却伏在书桌上一边控诉一边委屈到不行的模样。
不过马尔福也记录了很多他自认为值得夸奖的事情,比如制作魔药时超常发挥,一整天都没有被斯内普教授骂过,又或者能自己一个人出去买东西等等。不过他虽然知道自己理亏,但似乎总能把自己做错的事归咎于‘不小心’‘那就是个意外’——这也就是马尔福夫妇实在是太宠着他的缘故。
所以马尔福的日记的确是个很不错的睡前读物,看他在日记里发飙也算是件趣事。
而在蜘蛛尾巷居住的这段日子里,爱尔柏塔还从来没出过门。同时她借了斯内普教授的猫头鹰给梅薇思寄了很多信,但是却没收到一封回信。她本以为是梅薇思和她的家人又出去旅游了(梅薇思的麻瓜父亲是个探险家),所以便没太在意。然而没想到在某个夜晚,出门兜风的沃德(斯内普教授的猫头鹰)在回来的同时还拽了只灰头土脸的领角鸮——那是梅薇思家的猫头鹰-莱利。
她连忙下楼悄悄地从冰箱里(虽然斯内普教授禁止她触碰冰箱,因为她为了研究冰箱的运作方式,曾将冰箱门开了半个小时之久)拿了些小鱼干喂给莱利。
见可怜的猫头鹰狼吞虎咽吃了好久,她才取下信件慢慢阅读,却没想到事实是梅薇思并未出门旅游,反而在收到信件的隔天就给她写了回信。但是梅薇思派出去的猫头鹰却没有找到蜘蛛尾巷,于是只能无功而返。随后梅薇思见她依旧和没事人一样的给她寄信,着急之下便又派了方向感最好的莱利——
爱尔柏塔定定地看着信上的日期,意识到这一根筋的小家伙竟然在蜘蛛尾巷迷了整整半个月的路。于是她也没着急让莱利走,而是让它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几天养了养精神(莱利睡了整整三天才醒),这才写了新的信件让它带走了。
……希望莱利还能记得过来的路。
她看着领角鸮展翅远去的影子,心里不无担忧的想。不过她也有点微妙的庆幸,因为猫头鹰们一进入蜘蛛尾巷就会迷路,那么她就不用担心雅安-弗利会给她寄信了。
……
八月初,周日。
爱尔柏塔十分安心的睡了个懒觉,她懒洋洋的翻了个身顺势将小臂搭在了床沿,昨晚她没将单向窗帘拉严,而略有些灼热的日光便透过玻璃投射.进屋内,在她的手腕和地板上形成一道亮白的光斑,照的她皮肤下紫色的小血管都清晰可见。
每周周日是她的休息日,可以自由安排时间。而一到这天斯内普教授也不会找她,只是留下一句——
【记得别把自己饿死,弗利小姐。】
而由于昨晚练习了很久的无声咒,导致爱尔柏塔着实是有些疲乏,但好在她已经能熟练运用一些简单的咒语——比如荧光闪烁,清水如泉,除你武器等。像是幻身咒这样的高级咒语她还是无法做到用无声咒来施展。她迷蒙着双眼摸出魔杖甩出一个时间,发现才不过七点,于是她就这么握着魔杖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道奇怪的响动吵醒,她还没睁眼,就听见了有人上楼的声音以及不大不小的交谈声。
但是听声音好像不是斯内普教授?
“……我知道爸爸——教授肯定在魔药室里,我上来放完行李就去找——”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爱尔柏塔迟钝的思绪终于转了起来。可还是来不及了,因为房间的门已经被人倏地推开,而那道略有点奇怪的人声也戛然而止,随后沉默了几秒突然拔高,“——弗利!?”
房间门斜冲着她的床,所以她睁眼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站在门口处,正提着行李一脸错愕的德拉科-马尔福。
他看起来和放假前不太一样,下巴尖了,身形也高了一些,不过他头上的发胶抹的依旧很多。
马尔福不可置信的迟缓的眨了眨眼,他的目光从周围的摆设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然后他的表情瞬间就跟见了鬼似的,爱尔柏塔心想她刚才的表情恐怕和他如出一辙。
“……你——”
她在一片可怕的沉默中平静的坐起身,话还没说完却见对方的耳朵突然变得通红并满目慌张的后退一步,他猛地侧过头像是要把自己的脖子给扭断似的,接着气急败坏的说:“你——你快点躺下!”
最后他将房间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震的门框都在发颤,紧接着就是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马尔福的‘爸爸!我们来错地方了!’
她被对方那句‘你快点躺下’给弄懵了,于是爱尔柏塔低头看了看滑到腰部的薄被以及自己身上奶白色的吊带睡裙——好像露的有点多。虽然进入八月份后气温不是特别高,但她这个人耐冷不耐热,即便她施了咒语还是会觉得有些闷,再者她在楼上时斯内普教授也不会上来,所以她就将睡衣换成了最凉快轻薄的那种——也没有锁门。
思及至此爱尔柏塔赶紧脱下了露了大片肌肤的睡裙并趁这个机会快速捞起衣物,与此同时她还听到了另一道很久都没有听到过的稍显慵懒的男音:“小点声德拉科,你妈妈教给你的你恐怕都忘了——而且你在说什么胡话?”
是卢修斯-马尔福。
这种说话的腔调和拉长的尾音她永远忘不了。
爱尔柏塔顿时有点头大,她没想到马尔福父子竟然会突然出现在斯内普教授的家里——虽然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因为根据马尔福日记里的日期来看,他每年八月左右都会来教授家里进行学习。
这时她已经穿戴整齐并给自己用了美容魔法和清新咒,不过她在离开前却警醒的将那本日记本塞回了原处。而在她推开门下楼梯的同时,她听到德拉科-马尔福还在小声的争辩:“可是我刚才看见弗利在我的房间——”
然后就是什么东西抵在地板上敲了两下的声音,小马尔福顿时没了动静。紧接着爱尔柏塔就听见卢修斯-马尔福用一种暗含警示的语气道:“我得提醒你德拉科,那不是你的房间,而是西弗勒斯的房间。另外——是哪位弗利小姐?”
小马尔福没说话。
“好吧——我想我知道是谁了。”傲慢的声音继续着,“那么注意你的风度德拉科,你显然已经在一位淑女面前失礼了。”
刚好走下楼梯的爱尔柏塔闻言就有一种在听克莱尔女士说话的错觉,因为她的曾祖母也是每天将‘礼仪’‘淑女’等等词汇挂在嘴边。而等她走入走廊步入客厅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相当标准的像是面具一般的微笑。
她没理会德拉科-马尔福,而是率先看向了立在客厅最中间,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微抬下巴的男人。他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相貌自然不必多说,但凡长了眼的人都不会讨厌那张英俊且富有魅力的脸。对方那一头金色的长发拢在肩前,浅灰色的眼睛正以一种审视的态度看着她。他穿在最里面的衬衣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到了最顶.端,面料柔软的马甲贴合了他的身材,而剪裁合适的黑色丝质巫师袍则遮掩住了他的手臂。
爱尔柏塔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对方手中抵在地板上的蛇头杖,知道纯血家族中的长辈们都喜好一些虚礼,正如同她的父亲雅安-弗利和克莱尔女士那样,这大概是纯血家族的通病。于是她上半身微向前倾,尽可能不出疏漏的行了一礼,“日安马尔福先生。”
“你好弗利小姐。”
卢修斯-马尔福眼中的审视不知何时已经敛去,他的嘴角牵起,态度虽然依旧有些倨傲,可是却隐约露出一种长辈关怀小辈的姿态。紧接着他微抬起一只手臂,纯黑的巫师袍顿时如同流水一般顺着他的手臂滑到一侧,爱尔柏塔当即会意抬起了右手,让对方虚握住她的手指并轻吻了她的手背。
然而德拉科-马尔福却表情古怪的站在一边不发一言,估计是还没从‘我的房间怎么会有弗利’这个惊悚的概念里挣脱出来。
在放开她的手之后,卢修斯-马尔福这才略微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他微微蹙眉斜睨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而手中的蛇头杖同时微抬敲了一下地板,“德拉科。”
他如此提醒。
德拉科-马尔福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咳了一声,接着他神情自然的将手中的行李放下,并上前几步牵起爱尔柏塔正欲放下的手,最后风度十足且像模像样的轻吻她的指骨,就好像刚才那个怪叫着‘爸爸我们来错地方了’的人不是他似的,“日安弗利小姐。”
“日安小马尔福先生。”
感觉到对方微凉的指腹正切实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指,爱尔柏塔感觉自己的笑容已经‘真诚’到了一定的地步——这其实挺奇怪的,因为在斯莱特林里也没人会成天搞这一套,大家顶多就是点头示意一下。
端着架子是很累的。
有时候高年级们聚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还会不约而同的表示一些礼仪实在繁琐,但碍于长辈在场只能遵守(“在家里我的后背永远不能靠近椅背!”一个斯莱特林高年级女生曾窝在沙发里如此说道)。
做完这些后她和小马尔福同时松开了手,并步调一致的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刚才在房间的那一幕的确让她感觉到尴尬,想来对方也是如此——不过爱尔柏塔发觉小马尔福的声音和一年级时有些不同,似乎是进入了变声期。
卢修斯-马尔福倒像是没看见这一幕,他的表情不变,态度更是出奇的好——比对他儿子还好的那种,“许久不见,弗利小姐的变化真是令人惊叹——不过我想马尔福家还欠你一个致谢。多亏弗利小姐的出色的应变能力,才没让德拉科摔断脖子。”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又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声音透着点冷意,但更多的却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德拉科-马尔福立刻抬起头并下意识的想要争辩,然而在看清父亲的眼神后才微红了脸低下头,最终他不甘愿的偷偷瞥了眼爱尔柏塔,接着有点不满的嘟囔了几句。
爱尔柏塔没注意到德拉科-马尔福的眼神,毕竟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这个成年巫师身上。她哪儿敢接马尔福家家主的致谢,况且她救小马尔福的时候也有很多巫师在暗地里帮了忙——也不知道当时小马尔福身上到底有多少个保护性咒语,这事儿卢修斯-马尔福不可能不知道。
于是她客套道:“您太客气了马尔福先生,我想换作是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会像我这样做。”她顿了一下,还是选择帮小马尔福说句好话:“况且事发突然,想来小马尔福先生也是一时慌了神才没有施展咒语。”
卢修斯-马尔福闻言却意味不明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直把对方看的头都不敢抬起来,才堪堪收回视线。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当然清楚那到底是‘一时慌了神’还是‘被彻底吓傻了’。
不过他还是很满意爱尔柏塔的这种说辞,于是他便顺着话题说:“但弗利小姐的应变能力的确出色——我听德拉科说你今年要退出魁地奇球队?”
“是的马尔福先生,”爱尔柏塔微笑,开始斟酌自己的措辞,“我想提前准备O.W.L.s考试。况且小马尔福先生的飞行天赋极佳,想来可以胜任找球手的位置。”
听到这里,德拉科-马尔福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在看他,这让他不由得闭上了嘴巴同时不满的将视线放在了行李上——仿佛上面开了朵奇怪的值得人研究的花似的。
而卢修斯-马尔福却显得有些意外,他戴着婚戒的手摩擦了一下银质蛇头,“是吗?我想以弗利小姐的水准参加N.E.W.T(高级巫师等级考试)也没有问题——要知道你的教授们对于你的评价非常高。”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又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在发现对方一副心不在焉并且背还有点驼的时候,不悦的挑了一下眉梢,随后抬手用蛇头杖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手臂,“更何况霍格沃兹的魁地奇本身就是让你们这些孩子放松的一项运动——我想弗利小姐需要学会劳逸结合——”
被突然敲了一下的德拉科-马尔福马上站直身体,那速度快的就好像他刚才没走神似的。
然而爱尔柏塔却愣了一下,卢修斯-马尔福这又是什么意思,不让她退出魁地奇球队?可是找球手的位置只有一个,她如果不退出,那怎么给他儿子让位置?
不过还不等她开口,她便见斯内普教授的身影出现在了通往厨房的门廊处,他的步伐很快,黑色的袍子像是卷起的浪花,同时带进来一股苦涩的魔药味。
不过这也代表她可以不用再应付眼前的两个马尔福了。
爱尔柏塔对卢修斯-马尔福没有恶感,反而有种微妙的尊敬。毕竟童年时代他对所有的孩子们都一视同仁——哪怕是装的。可她却意外的看到德拉科-马尔福趁自己父亲看向斯内普教授的时候,用后退的方式给他们让开一处可以交谈的空间。同时他转过身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轻轻撇了撇嘴,绷得很直的脊背也松懈下来。
他和她正巧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紧接着小马尔福便有点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并迅速转过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可爱尔柏塔却看着两个正寒暄着的成年巫师恍然的想:原来比起斯内普教授,德拉科-马尔福貌似更害怕自己的父亲。
这还真是件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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