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羽便将自己昨晚感应到灵气的好消息告诉了李野。

“真的！那你不是很快就能升到外门了吗？”李野真心为秦羽感到高兴，而后又有些懊恼自己没有同秦羽一块坚持。

“等你升为外门弟子，我可怎么办啊？”李野有些惆怅，很舍不得秦羽离开，少年间的友谊还是很纯粹美好的，虽然秦羽只大了他一岁，但却像大哥一样一直照顾他，没有秦羽帮忙，每天繁重的任务早让他吃不消了。

“还早呢，我现在也只是有了一点感觉，等真正修出一缕完整的灵力还不知道要多久。”秦羽安慰着说道：“你也抓紧时间修行，说不定很快就能成功呢，到时候我俩一快晋升外门弟子多好。”

“哪有那么容易...。”李野嘟囔着，看着面前盛的满满的饭碗，难得没有太大的食欲。

秦羽却不管他，只顾埋头吃饭，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干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羽感觉自己的力气好像变大了一点，打水、劈柴比往日轻快许多，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没到晚饭时间便完成了一天的杂活任务，顺便帮李野挑了几缸水。

吃过晚饭，秦羽迫不及待的回到住所，准备加紧修行，李野难得的积极一回，都不用秦羽劝说，回到屋里便进入打坐状态。

“意念从下丹田开始......。”

很快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和气息再次出现，随着秦羽的意念在任督二脉中游走，最后在丹田处消散。

“没有错，跟书上讲的一样，的确是气感。”秦羽心中一喜，‘气感’是灵力修行前期的一个重要标志，能感受到灵气入体，则说明距离凝聚起一缕完整的灵力就不远了。

“但又好像不同，书上说感受到的灵气并不会消散，而是在丹田处聚集，等到灵气足够多了便会凝聚成一缕灵力，而我体内的那一丝灵气却在丹田处消散了，这是为何......。”

放下心中的疑惑暂且不去管它，至少‘气感’的出现是真实无误的，也可能是自己刚找到修行的门槛，凝聚的灵气太少，才没有聚集在丹田，秦羽只能这样说服自己，毕竟也没有人能给他正确的指引。

时间一晃又过去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秦羽二人白天挑水、劈柴，晚上修行。

......

一缕比之前凝实许多的灵气，在秦羽的经脉中游走，最终又消散在丹田之中，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感受灵气在体内凝聚却没有留住。

秦羽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在灵气的冲刷下，变得坚韧了许多，力量也比之前增长了不少，以前一整天才能完成的挑水、劈柴任务，现在差不多一个上午就能完成，还能顺手帮帮李野。

但灵气无故消散，令秦羽异常烦躁，明明能感觉灵气的存在，却没有办法留在丹田中。

睁开双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秦羽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

看着对面床上的李野，虽盘膝而坐，却耷拉着脑袋，也不知是在修行还是在睡觉。

“咦！这...这...，我感受到灵气了！”

突然，李野打了个激灵，不敢置信的说道。

“......”

“这也可以！？”秦羽目瞪口呆，像李野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修行态度，居然也能有‘气感’。

‘难道这小子是个修行天才？’

“这是‘气感’，这是‘气感’，我成功了！秦羽，我成功了！”李野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大声的呼喊起来。

“别嚷嚷。”秦羽急忙提醒“专心引导灵气沉入丹田。”

“哦，哦，好！”李野回过神来，尽量集中精神引导灵气沿经脉而走。

“呼。”良久，李野长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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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

“我能感觉到丹田里有一丝灵力了！”

听了李野的话，秦羽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灵力没有在丹田消散？你确定？”

李野被秦羽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对啊！虽然灵力只有小小一丝，但是真的有，我能明显的感觉到。”

李野觉得秦羽不信任他，以为他在说谎，心里还有些委屈，极力的为自己辩解。

然而秦羽已经不在意了，‘李野不认识字，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教他的，我们俩修行的方式应该是不会有任何偏差的，为何灵力无法在我的丹田凝聚，而李野可以？’

不死心的秦羽跟李野反复确定着灵气运行的每一个细节，最后只得无力的接受现实。

回想起上山那天试灵碑的异样，以及云封几人的错愕表情，难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修行吗？

这一夜，秦羽难得没像往常一样修行，而是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与秦羽一样，李野也是整宿没睡，不同的是李野心情异常兴奋，但看着秦羽阴晴不定的脸，又不知道怎么与秦羽沟通，憋得有些难受。

第二天一早，两人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去挑水、劈材，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除去刚开始的几天，秦羽依旧每天晚上坚持修行，虽然仍是没有使灵力凝聚成功一次，但秦羽没有放弃，或许也可以说是想放弃也做不到。

这天，秦羽二人刚刚起床，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苑里管事的刘喜找上了二人。

这刘喜四十多岁的年纪，个子不高，身体微胖，白净的脸上似乎永远带着温和的笑容，据说这刘喜少年时便是暮秋苑的杂役弟子，后来年龄大了没有晋升成外门弟子，也没有回穷苦的山沟沟里，索性就一直在流云宗打杂，待得时间久了也混成了一个管事的，像刘喜这般情况的在流云宗并不少见。

“刘管事。”

秦羽二人一脸疑惑的打起招呼。

“嗯。”刘管事开门见山，语气平和的说道：“是这样，苑里也知道你二人已找到‘气感’，可能过些时日便能晋升到外门，所以想着多给你们点修行的时间，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做这些挑水、劈材的杂活儿了，正好藏书楼那边缺两个打扫的，你俩就去那边帮忙吧。”

“是。”秦羽两人没理由不答应。

看着刘管事走出了他俩的小院，两人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与挑水、劈材相比，去藏书楼打扫卫生绝对算得上是‘美差’了。

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去藏书楼报道。

藏书楼位于流云殿后方的广场一侧，从暮秋苑到藏书楼需要穿过前广场，再绕过流云殿，秦羽自从半年前随云封三人来过一次，便再也没有来过这边，倒不是说杂役弟子不可以乱走，其实宗门之内除了几处明令禁止的地方，其他地方大可去得，只是秦羽两人白天忙着干活，晚上还要修行，实在没有时间闲逛。

不多时，秦羽二人便来到藏书楼。

藏书楼是一座宝塔形的建筑，占地并不大，但却有九层之高，对于只在县城里见过三层小楼的秦羽来说，这藏书楼可算得上相当宏伟了。

秦羽二人说明来意，守卫的人员便打开大门，让两人走了进去。

“秦羽，你注意到外边守卫穿的衣服了吗？”李野悄悄的问道。

“嗯？”秦羽有些不解，外边守卫的衣服与一般弟子的穿着确实不同，宗门正式弟子所穿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外边那几人穿的却是黑色武士服，心口处绣了两柄剑尖朝下的三寸交叉宝剑。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几个人都是凛冬苑的。”李野的脸上透着一丝神秘。

“凛冬苑？‘灵剑’？”秦羽有些惊讶。

“嗯，应该就是‘灵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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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胖子平时好吃懒做的，倒是知道不少流云宗内部事情啊！’秦羽心想。

每一方势力都会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主要负责对外的战斗，‘灵剑’就是流云宗对外的核心力量，直属于流云宗宗主，当然这也并不算是什么核心机密，在武神界北域但凡知道流云宗的，也就必然知道‘灵剑’的存在。

藏书楼一、二层内略显昏暗，四周的墙架包括中间的书架上摞满了书本，这些都是普通的书籍，有些书在市井中也可以找到，孩童的启蒙书籍、北域的奇闻趣事、流云宗的发展历史......，这两层没有功法、灵技，每个宗内弟子都可以翻阅，而这也是秦羽二人需要负责打扫的地方，至于三层以上他俩是没有权限上去的。

由于是第一天来此，两人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虽然没人监视，两人也极少的交流，更没有翻看书籍，第一层虽然空间不小，可只是简单的打扫，两人还是很快就弄完了，拿着打扫的工具走上二楼。

二楼的布局与一楼差不多，只是书籍相对少了一些，秦羽二人很快便打扫了七七八八，只差中间的几个书架，书架旁有一堆散落的书籍，秦羽蹲下将书籍一本本的整理好。

“咦！”

一本奇怪的书被秦羽抓在手上，这书极薄且不是纸质的，摸起来很软像是某种动物的皮，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

如果不是裁剪的与书本大小一样，又与散落的书籍堆放在一起，任谁也不觉得这是一本书。

好奇心的驱使下，秦羽翻开了这本外形古怪的书。

入眼的是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文字，可以看出这书籍应该有些年月，整本书一共就两页，大概也就几百字。

‘难怪这么轻。’秦羽心想，“字迹再小一点，一张纸不就写下了，何必这么麻烦呢。”

对于这书的好奇，秦羽索性读了起来。

“大道至简，繁在人心，清心静气，无欲无求......”

这书记录的不是修习灵力的功法，也并非杀力惊人的灵技，而是一种类似让人静心的口诀。

秦羽不知道的是，当他的心神沉浸在文字中的时候，他周身七百二十个穴位同时发生了变化，每个穴位中形成了一个个极小的灵气漩涡，贪婪的吸收着藏书楼内的灵气。

“嗯？”

藏书楼九层，一个在蒲团上打坐的白衣老者，突然发现楼下的灵力波动，心念一动人便消失在房间里。

看着突然出现在二楼的老者，李野本能的想要行礼，那老者摆手示意不要出声，有些惊讶的看着正入神的秦羽，以及秦羽周身肉眼不可见的灵力波动。

好一会儿，秦羽才回过神来，没来得及感受身体的变化，先发现了站在李野身旁的老者，这老者身材高大，白发白须，脸上虽有些皱纹，但给人的感觉并不显老，反而有些精力充沛之感。

秦羽有些赧颜，好像做坏事被人抓了个正着，连忙起身便要行礼。

那老师不在意的摆摆手，开口问道：“你们是暮秋苑的杂役弟子？”

“是。”秦羽答道：“今日分配我俩是来此打扫。”

“嗯。”那老者开口说道：“丹田内灵力凝实，应该很快便能进入练气期了。”

老者的眼神落在李野身上，一眼便看穿李野的丹田，转过头看了看秦羽没有再说什么。

此刻老者的内心很是迷惑，他亲眼看到秦羽使藏书楼内的灵力产生了波动，但丹田之内却没有一丝灵气。

“你们叫什么名字？”老者再次开口问道。

“秦羽。”

“李野。”

秦羽二人恭敬的回答。

“嗯。”老者点了点头，便走出了藏书楼。

留下秦羽二人，面面相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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