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琼和紫鹃儿掏出银两将六间房尽数租了,张小宝依然与阿匮住一间房,思思与凤儿住一间,妘若雨两姐妹住一间,高顺德夫妇一间,还剩下两间空房,慕容琼新婚燕尔,那种柔情蜜意正浓,心里对夫君的迷恋有增无减,她红着脸望了紫鹃儿和张小宝一眼,悄声道:“妹妹和我各住一间。”紫鹃儿含笑点头,张小宝见她们眼含秋波,红荤滚滚,面露娇羞,心里暗道:“她们想我晚上过去呢,只不知晚上阿匮会不会缠着我?”安顿下来,妘若雨和高顺德等人为求方便,大家就在楼下大堂里吃晚饭,张小宝要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大鱼大肉摆满了一桌。
正吃间,张小宝忽听邻桌有人叹气道:“对手这般了得,今晚还不知我们有命回来不?”他暗暗瞥了一眼说话之人,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书生,只见这人一身白袍,面目十分清秀,却趸眉不展,一付忧心忡忡的样子。坐在他对面的竟是个二十多岁的红衣女子,这女子虽说相貌并不怎么美艳,却显得十分娴淑,肤色洁白,身材尤为修美,颇有大家闺秀气势。两人的桌子上各放着一丙带鞘的宝剑。
只听那女子低声温道:“夫君怎这样沮丧?那厮欺人太甚,师门四五口人命都丧在他的手里,便是同归于尽也是好的。怎可便怕了他?”
那书生道:“唉,为夫的不想你去涉险,待会儿我一个人去便是,若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还可以想法为我报仇。若是你也因此送了性命,叫我如何是好?又如何对得起你?”
因这两人说话的声音甚是轻,旁人都听不到,只有张小宝的精深功力能听得明白。
张小宝暗道:“这一对夫妻看来不象那些奸恶之人,却不知遇上了什么厉害对头?”心念之间,又听那女子道:“夫君怎可这样情长气短?你我生死相伴,永不分离。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决不独活。”说罢两眼已是泪水淋漓。
这时妘若雨却悄悄对张小宝道:“宝儿,你看到左边那一桌的客人了吗?他们乃是塞外西门家的人,也是五毒教的死对头,想来他们也是去武当山开会的,只是他们出外,必有数十人,却不知其他人在哪里?宝儿,你可不能小估了他们的能耐,西门家的开花子母弹乃是天下闻名的厉害武器,谁惹上他们都得脱一层皮。”
张小宝扫了一眼那桌上的人,认得其中一人乃是三年前在嵩山客店见个的老者西门凯,想起他孙女西门娜对自己的一番情意,不由暗暗忖道:“不知她是否结婚了?那晚离别时她曾给了我一块白玉,乃是西门家的行使令。看她的神情和对我的关怀,只怕是对我情有所钟了。”不由对慕容琼道:“我那包袱里有一块白玉,却不知你放到哪里了?”
慕容琼道:“你将它留在家里了。”
张小宝道:“回去后记得带上它,或许用得着。那是西门家的行使令,从不给外人的,只是我曾帮过西门家的人,他们才送了给我。听说此牌可视为西门掌门人令牌。”说话之间,那白袍书生和妻子已离桌上楼去了。
饭后,张小宝才回到客房里,高顺德着一身夜行服走来悄悄对道:“这里离卓家堡甚近,听说卓不群这老贼现在已是五毒教掌管江南六省的舵主了,家里已是万贯钱财,我们不可就这样放过了他,今晚须去卓家堡看看,弟弟务需
与我同去。”
张小宝笑道:“好!兄长说的没错,这老贼早就该死,我只是看的玉芬姐姐的份上才让他活了这许久,如今大战在即,先灭了五毒教这个分舵却是再好不过的事。”两人商议一番,见夜色朦胧,正要换了行装出去,却见思思与凤儿闯了进来,后面跟着阿匮。
张小宝道:“思思,你好生管住阿匮,不要到处乱走。我们要出去一会。”
凤儿道:“我也要与你一起去。”
思思道:“我也去。”正说话间,只见慕容琼走了过来道:“去哪里啊?”
张小宝笑道:“我与兄长要去看几个故人,但思思和凤儿都要跟着去。”
慕容琼笑道:“既是看故人,我们也一起跟着去吧。”
高顺德笑道:“不行,这是男人的事儿,女人不能去。”
慕容琼瞥了一眼高顺德,道:“看你这身打扮就不象是去看什么故人,从实招来,要作什么勾当?”
高顺德见瞒不过她,只好从实说了。
思思忙叫道:“那可好玩得紧,我们是定要去的。”
这当儿紫鹃儿又走了过来,见众人神色有异,不由笑道:“在说什么哪?”
思思与她甚是亲近,胜过了慕容琼,当下笑道:“紫鹃姐姐也去吧,表哥他们要去找梁子报仇呢。”
张小宝望着慕容琼道:“你和鹃儿就不必去了,我有事相托。”说着把那白袍书生夫妻的对话告诉了她们,道:“你们且暗中跟踪他们,这夫妻二人决不是坏人,看他们跟什么人决斗?若对方果然是黑道魔头,你们务必出手助他们一臂之力,若对方也是白道中人,你们则出面调解,救他们一命。”正说着,妘若雨和妘若云姐妹又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苏晓敏。
张小宝笑道:“这样吧,若是姨妈她们愿意,就和她们一起去。”那三人听完事情原委,都点头说要去弄个明白。
于是大家分头行事。
张小宝与高顺德、思思、凤儿、阿匮五人去卓家堡,妘若雨姐妹和慕容琼姐妹、苏晓敏五人则跟踪那白袍书生夫妻。
大家装扮已毕,张小宝等五人先行离开了客店。一路上奔走如飞,除了高顺德轻功稍差外,其他人自是快疾如风,不到半个时辰,已来到那卓家堡前的树丛边。
夜色中只见那卓家堡气势宏大,灯火通明,人声中夹杂鸡鸣狗叫,景色依旧,张小宝不由勾起心中的酸痛,想那时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在这里受尽了小辈的窝囊气,还险些被卓不群的弟子活埋了。正感伤之间,忽见远远奔来一队马车,那马车上堆满了用雨布遮盖的货物,一溜儿竟有十三辆大马车,周围有五六十来个劲装汉子,似是镖师,却没挂旗号,看来都是武林中颇有根底的好手。
那车队直朝卓家堡奔去,那大门开处,迎出两个中年人来,竟都作书生打扮,张小宝和高顺德都不认识,却不知是什么来路。只见那两个中年书生一面清点货物,一面招呼车队进去,大门随即呀地一声又关得紧紧的。
高顺德道:“这许多马车不知装的什么东西?若是寻常货物也用不着这许多高手护送,只怕大有蹊跷,我们进去弄个明白。”
张小宝点头称是,五人正要从侧面翻墙进去,忽
见西面树丛中钻出七八个蒙面人,似是跟踪那马车而来,个个手提刀剑,一身劲装,他们在墙边微微观望了片刻,随即翻墙而过,转眼就不见了人影,轻功了得,竟都是武林中少见的高手。
张小宝等人见没声息,也都个个翻墙而入,来到那堡内,只见一队队手执兵器巡逻的汉子往返穿梭,戒备森严,竟比以前多了许些人马,大多是陌生人,整个卓家堡都似是加大很多了,起了许多房屋,十分壮观。
高顺德悄然对张小宝道:“先前那些蒙面人不知去了哪里?”
张小宝道:“那些人只怕是为了那马车上货物而来的,我们先去看看老贼有何动静再说。”说罢五人悄悄避过巡逻队伍,飞身跃上房顶,穿插来到卓不群的居主的大厅屋上,悄悄掀来几片瓦,只见大厅里居然聚满了人,除了老贼的十多个弟子,尚有二三十个陌生人,其中有个身着青衣的老者与卓不群坐在上首,只听卓不群道:“眼下时间紧迫,既是这许多货已到手,不怕大事不成!大家须得小心从事,明早就动身,教主已有安排,我们赶到武当山时间刚好来得及。”说到这里,又扭头望着那青衣人道:“晦隐上人有何吩咐?”
那青衣老者咳了一声朝众人道:“嗯,卓舵主说的是,为免夜长梦多,我们要尽早动身,只要安全赶到,何愁大事不成。”
下面众人齐声拱手道:“谨遵上人吩咐。”外面房上张小宝见那晦隐上人两眼精光四射,觉得这眼神似在哪里见过,当下悄悄对高顺德道:“这青衣人只怕是个绝顶高手,千万小心。”话未落音,忽见那上人右手微微扬了一下,张小宝忙把高顺德一推,夜色中只见有一极小的暗器从那掀开的瓦砾中直射而出,跟着那青衣人身子直起,飞掠而上,屋顶上的瓦片被撞得四处飞扬,张小宝忙叫高顺德等人散开,自己接了那青衣人一掌,竟是天煞婆罗功!好在一触即分,张小宝尚未受伤。
那青衣人见张小宝竟能接住自己这一掌,也大是吃惊,嘴里脱口道:“哪里来的狗贼!竟敢来这里偷窥!今儿个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挥掌又打。
房下卓不群领着一大群人将整个大院团团围了起来,喊声不绝,火把闪烁,一时间聚集了数百人,个个高声大叫:“不要放走了贼人!”
张小宝与那青衣人过了几招,心下恍然大悟:“原来这厮竟是上次在玄女庄交过手的青衣人!”当下更不迟疑,出手便是杀招,嘴里怒道:“五毒教狗贼个个该死!大爷我今日便与你见个真章!”两人在房上大打出手,惊天动地,瓦砾乱飞,地下许多五毒教人纷纷走避,不少人被瓦砾砸伤,一片混乱。
张小宝上次与这厮是用宝剑交手的,当时担心对方还有极厉害的高手,不想让对手知道自己的实力,心想今晚趁着夜色正好用飞龙剑收拾了他!遂一面发招与其周旋,一面将其引至屋角处,趁其不备,忽然双剑齐飞,从衣袖里一闪而至,这厮一见寒光闪烁,知道不妙,忙挥掌扫去,满以为会击飞这两柄断剑,不料这两柄飞龙短剑一个旋转,一柄剑在前面袭来,专找他的面部眼睛袭来,这厮大惊之下,忙又挥掌劈去,不料另一柄短剑却从他后脑勺直穿过去,还未待他回过神来,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一头栽下房来,正好摔在卓不群一干人的脚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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