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琼却被这木面人的掌风击得倒退了好几步,这时见张小宝与其交手,也返身杀上。
那木面人与张小宝仓促间虽只交手一招,就大吃一惊,感到张小宝出手不凡,那招式除了精奥无穷之外,更透着无穷的杀气,竟有武林王者之势,大惊之下立时变招,心下暗暗猜测对方可能是隐匿江湖的一派宗师。只见他双掌微倾,在空中画了个弧形,斜劈下来,忽见四周暗流急涌,卷起一片尘埃,他的衣袍也随之鼓涨起来。招式甫出,周围之人立感气息不畅,内力走窜,竟然把持不住自己。
张小宝见这木面人招式凝重,掌法怪异,心知这厮使的乃是天煞婆罗功的杀招,当下剑势一变,昆吾宝剑荡起一片光环,隐有龙吟虎啸之声,光环中泛出点点星芒,剑气直逼十丈开外。这是太虚返真功最厉害的杀招“龙腾天海”的起手式,张小宝出师以来还是第一次使用此招,心想这厮的天煞婆罗功果然厉害,不知是否到了第八重了?一招才施出,对方的掌式又变,天煞婆罗功的罡气大增,张小宝的宝剑竟然递不进去,慕容琼却踉踉跄跄朝后退去。
张小宝恐慕容琼受伤,忙一把将她推到身后,嘴里道:“快离远些!”手中宝剑光环更盛,啸声大作,剑气如虹,青光似电,太虚返真功的杀招迭出。两人闷声厮杀了好一阵,张小宝渐感内力走窜,心跳加速,心下暗道:“若再斗下去,吃亏的只怕是我,这厮的天煞婆罗功很快就可吸我的内功,须得变换招数才是。”当下身形一闪,已施出龙云幽谷的龙浮功,旁人只见一道人影辗转飞掠,一道青光却只在木面人身旁转动,竟看不出两人的招式,更无人能拢近两人身旁。
那木面人斗得一会,心下越发惊骇,暗暗忖道:“这人是什么来历?若连我的天煞婆罗功都奈何他不得,天下还有什么人是他的对手?以他这身武功只怕已是一代宗师了,怎会在这里出现?”心念之间,将功力发挥到极限,两人越斗越烈,张小宝的身影越转越快,手中宝剑更是光芒耀眼,气势骇人,那木面人却越斗越凝重,身子一动不动,头上已是白气冉冉,双脚已深陷在泥土中。
那边缪震山等人一面厮杀,一面也不忘朝张小宝这边看。玄女庄及众官兵更是睁大眼睛望着两人厮杀。
慕容琼见心上人额头见汗,虽往返厮杀,出招如电,却兀自奈何不了这木面人,不由芳心大急,她心知这厮的厉害,唯恐宋玉有个闪失,当下掏出一把金花散将出去,一颗颗就如被激怒的蜂群,朝木面人身上飞旋而去。那木面人正与张小宝斗到紧要关头,忽见点点金光盘旋飞来,心知有异,以他的武功能耐和见识,自是知道这暗器不同一般,但仗着自己武功高绝,也不怎么放在心里,当下反手一掌,欲将之扫落,不料那些暗器竟是挥之不去,一个个盘旋着又飞了回来,有两个竟直朝他双眼袭来,他惊愕之余,忙双掌齐挥,虽勉强逼开了暗器,但险些中了张小宝
一剑,衣袖已被宝剑划开一个大口子,不由暗自骇然。
便在这时,只听惨叫连声,那十来个蒙面人转眼已倒毙七人,剩下三人正拼死突围,木面人一阵心慌,头上白色的气体愈见浓密,忽听他大喝一声,朝张小宝虚发一招,身子朝那三个蒙面人直飞
过去,张小宝见他身子腾起,已知他的用意,忙朝缪震山等人叫道:“缪大侠小心!”身子也紧跟而上。话未落音,只见木面人在半空中挥出双掌,将缪家门人击得东倒西歪,跟着回掌又朝张小宝打来,张小宝宝剑迎掌而上,那木面人掌式又变,斜劈过来,竟不是天煞婆罗功,却是一种极厉害的内功掌法,甚是快疾,张小宝宝剑尚未递老,这厮身子又起,一个起落已到了马车上,余下三人也跟着奔将出来,打马朝北面飞奔而去。
外边众官兵见蒙面人奔出,纷纷拨出刀剑来挡,不料才一交手就倒下一大片,玄女庄的人知道无法留住他们,都只是发箭射去,却都被蒙面人挥掌扫落。这边缪震山的二弟子郑源被那木面人击了一掌,已是气息奄奄,缪震山连连呼唤,一面在他背上发功救助。
张小宝走过来道:“缪前辈歇歇,待晚辈来试试。”说罢在郑源身上点了几下,双掌抵在他的灵台穴,运功施为了一掌灯的功夫,那郑源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已能坐了起来。张小宝道:“郑兄的伤已无大碍,好好静养两天就可无事。好在那厮刚才用天煞婆罗功与我斗得太久,已耗了很多内力,所以对郑兄使的乃是一种以罡气杀人的内功掌法,虽是厉害,但远不及其天煞婆罗功霸道,否则以他的功力只怕会伤了郑兄的性命。”
缪震山十分敬佩地望着张小宝道:“少侠与他交手这许久,可知这厮是否惟我独尊本人?”
张小宝皱眉沉思一会,暗暗忖道:“听太祖说,惟我独尊的天煞婆罗功已练到第九重,已能隔空取物,毙人与数丈之外。并说我的功力尚不足以匹敌,虽说相去不会太远,但这厮的天煞婆罗功太霸道,若与他交手,决不能在二丈内与他相持半个时辰,否则必受内伤。我刚才与他交手虽没半个时辰,但也差不了太远,这厮若真练到第九重,只怕威力远不止于此。只是刚才为了不让惟我独尊摸清我的实力,没有使用飞龙短剑的杀招,否则不难取胜。”想罢微露忧虑道:“这厮的天煞婆罗功可能到了七重和八重之间,但却不足八重,不可能不是惟我独尊!我刚才与他交手数百招,虽说未必能胜过他,但也不至被这厮所制,想来另有其人。只是这厮已如此厉害,那惟我独尊本人岂不更加可怕?”
众人刚才见了张小宝与木面人的厮杀,已是震惊不已,心里都想这可是生平所见最高深的武功了,此刻闻言皆暗暗惊骇,以刚才的搏杀来看,张公子与那木面人无疑都是全力以对了,表面上看那木面人已是不敌败走,但己方有慕容琼出手相帮,可见这厮的武功之高!若是连张公子也感到那惟我独尊
可怕,那他的武功岂非天下无敌?这当儿,玄女庄人已挑开那些死者的蒙面青巾,那帮人个个脸上都布满皱纹,年纪均在五十之上。只见那美男子和那红衣女子走过来朝张小宝等人道:“多谢各位大侠援手相救。现下已是晚饭时辰,请各位大侠务必到庄内歇息片刻。”这边众人因听了黄兆明的介绍,心里都不无好奇,很想进庄看看,却都不好擅作主张,都拿眼望着张小宝。
张小宝也一般心思,望着缪震山笑道:“前辈以为如何?”
缪震山见张小宝也有进庄之意,遂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左右已到吃饭时辰了,我们不如吃了饭再走。”
玄女庄那红衣女子和美男子闻言忙笑道:“多谢各位大侠赏脸。”一面招呼手下进庄打点,一面作了自我介绍。原来红衣女子便是玄女庄的庄主,名唤裴雪烟,那美男子叫裴雪权,是红衣女子的大弟,还有那个与他模样相似的男子是老三,叫雪亮,先前与雪权一起出庄来见白衣女子的是小妹雪蕾。他们一家四子妹只有么妹雪蕾不懂武功,其他三人都是庄内的高手。众人心里暗暗吃惊这庄里怎都是年轻人,且庄主也是年轻女子,只都不好开口问起。
黄兆明却叫那五师兄妹和自己的侄女先照顾那受伤的郑源回落魄山庄,并告知庄主他们晚些时就到。
张小宝忙问黄兆明道:“这里离落魄山庄还有多远?”
黄回说很近,不到五里路。
张小宝道:“也好,若庄内有何不妥,可立即放烟火告知我们。”这时官兵中走出一个都尉模样的人对白衣女子道:“公——小姐,现下时辰不早了,只怕……只怕知州大人挂念,小的回去不好交差。”
那白衣子却轻声对张小宝道:“你……你怎不恢复自己的模样?”
张小宝没回答她,却低声问道:“姐姐知道那木面人是谁吗?他们怎要捉你啊?”
白衣女子皱着眉头沉吟道:“我也不知。你姨妈似是知道,只是她从不和我说。这些人原本是冲她来的,后来……后来只因我与你姨妈情同手足,形影不离,这帮人便连我也要抓,三年前在长江雷池码头的劫匪便也是他们的人。你不如随我去见你姨妈,她或许会告诉你的。”
张小宝道:“姐姐说我姨妈也到了杭州么?”
白衣女子忙道:“正是呢。这些年你在哪里啊?你的武功似又高了很多啊。你……你与我一起走好吗?你姨妈甚是挂念你的,常跟我提起你的,她……她找了你好些年。”
张小宝道:“我原本也正要找姨妈的,只是一时脱不开身,我姐姐也正要去京城找她,现下也在这边,你若见到我姨妈,请你告诉她我也很想念她,我的婚期将近,希望她能来姑苏。”说罢将自己结婚之日和地址告诉了她。白衣女子望着张小宝好一会,才悄声道:“姐姐会与你姨妈一道来姑苏的,你……你多多珍重。”说罢就要上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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