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恼羞成怒,忽然出手朝少女的穴道点去,嘴里怒道:“小妖精,你道我不知你的来历么?哼哼,老子今天便是为你们而来的。”
那少女身形一闪,居然甚是轻捷,避过了壮汉这一招。那壮汉尚未收招,忽见一道人影如风飘来,挡在他的面前,却是那老店主,少女的祖父。
只听那老店主点头哈腰道:“客官息怒,客官息怒,小孩儿不知轻重,恕罪恕罪。娜娜,还不过来给客官认错?”
那叫娜娜的少女嘟嘴不理,张小宝却看出他们祖孙两人身手不凡,这老店主的身手更在壮汉之上。
那壮汉忽然挥剑朝老者袭去,嘴里冷笑道:“西门凯,你岂能逃得过我们的眼睛?快快将你家那玩意儿交出来,免你一死。”
那老头儿也面色倏变,冷笑一声道:“哼哼,五毒教果然神通广大,居然敢在嵩山脚下撒野!来来来,你们在我家吃够了苦头,到这里也未必沾得了便宜!要那配方却是没有,要那圆圆的开花子母弹却是有的吃!”也发掌迎上,两人斗得二三十招,那壮汉虽然仗着宋玉的宝剑,却依仍落了下风。
忽见人影闪处,那个脸上贴膏药的奇高汉子又飞身袭来,那老者力敌两人,全然不惧,少女见祖父吃力,也从内屋提剑杀上,四人战成一团。
张小宝暗道:“原来这祖孙二人乃是塞外西门家的人,怪道身手如此了得。”又想这壮汉原来是五毒教的狗贼!我岂能让他用我的剑去伤人!正要出手,忽听有人冷冷道:“他妈的,老子走南闯北,从不曾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耍赖,实在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小宝看时,见那说话之人是个衣物褴褛的老头儿,两眼似睁似闭,面色红润,却被长发掩了大半个脸,嘴里不住地吃着酒菜,摇头晃脑,看他衣物虽然破旧,却不似一个乞丐,着一身儒士打扮,桌上摆的也都是上等酒菜。那儒士也正直直地望着张小宝。忽又听一人道:“阿鲁,齐格儿,你们都给我退下。
阿鲁快快将剑还给了人家。”却是那面色木然的灰衣人。大约他是听了那儒服老者
的活,恐犯众怒,才叫手下人退下了来。
那壮汉和高个子果然闻声退下,那西门家祖孙二人也都罢手不追。壮汉将剑递给张小宝时悻悻道:“小孩儿,你可得好生保管了这柄剑,哼哼,可别为了它丢了自己的脑袋。”
张小宝点头道:“多谢关照,这柄剑确是会叫人丢脑袋。”心下暗道:“你若是不安份,只怕它今晚便要吃你的血!”
张小宝随那少女来到西头的上房,里面果然清洁舒适,似是少女特意留下来的一般。张小宝不由感激道:“多谢姐姐关照,刚才险些连累了姐姐。”
那少女明眸绵绵,柔情似水,轻声道:“刚才……不关你的事,他们是冲我们来的。公子,你这柄宝剑已落在他们的眼里,便须得小心才是,那帮狗贼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只怕他们会放你不过。今晚睡觉时,你多留心些,我……我就在隔壁,若有什么动静便叫我好了。”
张小宝道:“多谢姐姐关照,你……你也多多小心。”
那少女点点头。又默默望了张小宝一眼,才姗姗离去。
晚饭事毕,张小宝一路疲惫,正要上床,那少女又在门外轻声道:“公子睡了么?”
张小宝忙打开门,那少女却不进来,立在门外朝里面望了一会,轻声道:“刚才我见那个穿儒服的老头儿在你门边东张西望,转眼便不见了人影,我……我还道他进了你的房间,恐他对你不安好心,故来看看你。不知公子是不是认得那老头?”
张小宝见她面色绯红,甚是关切,感激之余,不由也暗暗忖:“她对我这般好,莫非果真对我有心不成?”
当下摇头道:“我却不认识那老者的,只是他今日说出那番话,倒是帮着我们的,想来他是个隐侠高人吧?不至会来为难我的。”
那少女也笑了笑道:“我也甚是感激他的,只是人心难测,怕他……怕他伤害了你。”
张小宝道:“姐姐如此关照我,真不知如何感谢才好。”当下拿出一个金元宝道:“姐姐好意,小弟无以为报,这点钱物,不成敬意,还望姐姐收下。”
那少女抿
嘴一笑,将张小宝的手推开,微露羞涩道:“我怎好收你这么重的礼?我……我叫西门娜,母亲是西州回鹘人,父亲却是陕西人。不知公子孤身一人远离家门,为何也不带几个跟班?”
张小宝才说了自己的姓名,忽听楼上脚步声响,似有人走了过来,西门娜匆匆一笑道:“张公子你歇息吧,今晚须得留神些。”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约摸三更时分,张小宝果然听得门边有轻微的响声,似是有人在拔弄自己的门闩,不一会儿,那门轻轻一响,有人悄悄走了进来,张小宝见来人身材魁梧,便是那个叫阿鲁的壮汉。心中不由暗道:“哼哼,这厮果然不安份,我这宝剑当真要喝他的血了!”便在这时,忽听得外面刀剑交响,竟不知有多少人打斗,似也不止一人。那阿鲁挥剑朝床上猛袭过来,嘴里道:“小畜生,我送你去阴间睡长觉。”一剑递出,忽见床上人影一闪,自己右手一麻,长剑竟把持不住,斜飞了开去,跟着只听一声闷响,胸前一阵剧痛,自己的身子倒飞了出去,又“噼”地一声撞在墙上,只摔得他晕头晕脑,眼冒金花,还未待他回过神来,忽又有一只脚踏在他的膻中穴上。
只听张小宝冷冷道:“你这狗贼,不知天高地厚,白天让你留得一条活命,你果然要来找死!”脚下微一用力,那阿鲁痛澈心肺,却又喊不出声来,竟不知自己何时被制住了穴道,心下大骇,万没料到这少年竟是个绝顶高手。又听张小宝道:“我也送你去阴间睡长觉吧。”刹时间阿鲁觉得自己的胸膛塌了下来,随着一阵肋骨声响,阿鲁四肢伸得一伸,已是七孔流血,长眠不醒了。
这时隔壁似也有打斗之声,张小宝心恐西门娜遭毒手,忙飞身赶来,昏暗中只见两个大汉正围着西门娜厮杀,一人道:“齐格儿,手下留神些,不要毙了她的性命,一来邬堂主交待过的,说不定她知道那霹雳子母弹的配方;二来这妞儿又甜又美,待会儿我们好好受用一番。”
那高个子应声道:“说的是,这妞儿果然叫人神魂颠倒。”
张小宝挥剑而上,嘴里怒道:“两个无耻狗贼,少爷送你们去阴间受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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