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铃起身下床，这具身体确实很虚弱，哪怕在温暖的环境下，手脚也依旧是冰凉的。感觉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醒了？”少年低哑的嗓音响起。

白铃回头看去。

少年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狐裘大衣上还粘着一些雪，此时他正将头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白铃点点头。

“你是哑巴么？”沈卿挑眉。

“……不是。”

少女软糯的声音响起，因为刚醒，声音还有些哑。

……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还好听。

沈卿藏在袖子下的手指相互搓了搓。

他走进房，将门关上。

“你是哪家的宫女？”

白铃：“我……不是宫女。”

沈卿：“嗯？那是公主？”

“十五六岁，又身体很弱的公主……你是楚铃？”他微微弯腰，与她视线齐平。

白铃点点头。

看着她乖巧地点点毛绒绒的小脑袋，回应他的猜测，沈卿的手莫名就有点痒。

想……摸摸她的头。

藏在袖子下的手动了动，却没有抬起来。

“及笄了？”

白铃竖起食指，很认真地说：“刚及笄……一个月。”

小姑娘说话慢吞吞的，听起来软，看起来也是软的。

沈卿勾了勾唇，直起身。

“我叫侍女给你换身暖和点的衣服，母亲说希望你去跟她吃顿饭。”

沈卿刚把她带回府里，就查清了白铃的身世。自然也与沈母说了这件事。沈母还挺信佛的，知道了白铃的可怜身世，便希望起码让她吃顿暖的饱饭再走。

白铃换完衣服，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扮。

侍女送来的衣服比较厚，注重保暖。外面是一件厚厚的红色狐裘大衣，很暖和。

白铃走出房门，与在门口的沈卿对上。

他像是刚刚说完那番话走出房门后就没有离开过，此时沈卿正垂眼看着她。

小姑娘小脸被大衣那毛绒绒的边围住，嘴唇也不像之前那般紫了，现在看起来好了一些。

白铃从大衣里伸出一个袖子，小手指扯了扯沈卿的袖子。

沈卿：“嗯？”

小姑娘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小声道：“这个……衣服……可以给我吗？”

小凤凰也不想开口问他要东西……但是这个确实很暖和，比她那些薄衫要暖和多了。

沈卿看着扯着他袖子的手，神情莫名。

这种大衣在富贵人家里并不罕见，更别说皇家。别的公主每天过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可这小姑娘像是第一次穿这样暖和的衣服一般。

啧，真是个小可怜。

其实沈卿本身并不在乎衣服的去向，若是白铃不说的话她直接拿走，他也无所谓，但现在她一开口，沈卿就莫名想逗逗她。

“嗯？给你？你要拿什么跟我换呢？”

白铃抿唇，收回手，很认真地看他。

“我以后会很有钱的。到时候我就有东西给你了。”

沈卿眼里浮现出一点笑意：“你的意思是，以后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小姑娘认真地点头。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可能会付出些什么代价，依旧单纯的答应。

“行，”沈卿说：“你说的，不能反悔。”

这可是你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