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碧波,一叶扁舟。我坐在船上,脑海中许灵儿的影子一遍一遍的萦绕着我,挥之不去。我淡淡的露出了一丝苦笑,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这白天过的犹如梦境一般,让我无比的回味。
峡谷口由窄变宽,小舟慢慢的在水中划行。月光淡淡的照着平静的湖面,在这宁静的夜晚,让我又想起了和月辰一块在屋顶喝酒的场景,不过此时,我们相距千里,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一路顺利。我内心暗暗的祈祷,祈祷哥哥他能一切安好。
小舟划行较慢,但是我也不甚着急,因为我特别喜欢这样有着淡淡的月光的夜晚,晚风轻轻的拂过我的面颊,呼吸着夜晚的清新空气,感觉全身说不出来的轻松舒坦。
这湖面甚为宽旷狭长,也不知道划行了多久,才划到对岸。此时月亮已经西沉,天也有些微微亮了。
我踏上官道,慢慢的前行,因为白天被许灵儿一阵折腾,现在反而有些微微的困意。只是这官道却没有人家和客栈,我只好强自打起精神,往前疾走。
行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天开始慢慢发白,太阳在朝霞的迎接中,露出了红彤彤的面庞,霎时之间,全身沐浴在了清晨的阳光之中。看着初升的太阳,突然感觉这世界是无比的美好,也对未来充满了无边的希冀。
心里的愁绪也一一的慢慢消散,而希望在等待着发芽,慢慢在心中蔓延,生长。也就在此时,我在看到了前面不远处客栈招幡,上面书写着四个黑色的大字“东塘客栈”,我加快脚步,向前行去。
因为一夜未眠,突然看到客栈,所有的困意一下子席卷过来,让突然感觉到特别的疲惫。
走进客栈,就见店小二笑脸迎了过来,看见我,热情的招呼,客官,想必是昨夜赶路上京城,一夜未眠,赶快进来歇歇脚。
我笑了笑,说道:来一间上房。
好咧,伴随着小二欢快的声音,我被带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间,打开门,看见屋子甚是干净,一张大床铺设整齐,圆桌上放着茶壶和茶杯。我看了看,甚是满意,付了定钱,关上了门,褪去了衣衫,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工夫,我就进入了梦想。
这一觉睡的直到响午,我醒来的时候,阳光正煜煜的照耀这整个房间。我起身,喝了几杯茶。突然想到再世华佗的两张人皮面具,我打开包裹看了看,忍不住的戴在了脸上,然后用药水粘合好,照了照镜子。
铜镜中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我所陌生的男子的脸,但见皮肤白皙,肌肤细若凝脂,高挺的鼻梁,黑若墨的眸子闪出两道亮光,薄唇如刀削一般,令人羡慕。
呵,这还是我么?虽然我承认我也生的一副俊美面容,但是看到我戴上的这张面具之后的脸,也不由的暗暗感叹,原来就是这样一张人皮的方寸修饰之间,我又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俊美的翩翩公子。
本就身着白衣,加上这样一张精美的面庞,不经意间就会被人认为是一个风流才子,王孙贵胄的子孙了。现在还未到京城,也不用带着这个面具,等到了京城再带上面具也是不迟,我打定主意,然后褪下面具,准备出门叫上几个小菜,喝上一杯。
也就在此时,窗外突然响起一阵打斗声,然后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女子的惊呼。“你们这一群狗奴才,本小姐今天把你们一个个杀了放才泄我心头之恨。”
“围住,别让她跑了,跑了我们谁都担待不起。”为首一个领头的说。
然后就听见哗啦啦的兵器抖动的声音,我透过窗户望去,只见几个官差围住一个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使一柄鸳鸯刀,其他的人则是官兵打扮,手里拿着长矛,还有一个手里拿着一柄大砍刀,看来这个人就是这群官兵中的头领了。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声音不绝于耳,那白衣女子手中的鸳鸯刀上下翻飞,挡住了那群官兵的长矛,不过那舞者大砍刀的男子却不依不饶的一刀快过一刀,接连不断的往那白衣女子砍去。那白衣女子看着来势凶猛的刀影,有些微微的惊慌,身影左闪右躲,好不容易躲了过去,可是后面的长矛又袭将过来。
此时,那女子若不能闪过袭来的长矛,那么下一刻她身体就会被长矛洞穿,然后成为一具尸体。
我本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却也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我破窗而出,然后身形一起,同时右手拿出一柄飞刀,然后闪电般的出手,下一秒,就看见那群拿着长矛的官兵的鲜血喷涌而出,刹那间,“咚咚咚”的尸体如朽木般的倒在了地上。不过使大砍刀的头领手中的刀却有条不紊的砍将了过来,那白衣女子看到有人出手相助,自然是一呆,就在她走神的刹那间,砍刀又朝她的脑门砍了过来,我看情况不妙,顺势的拉住她的手,身形向后一带,把她轻轻的抛出去了丈余远。同时飞刀又出手了,往那头领的
咽喉射去。我的飞刀快若闪电,那头领自然是无力阻挡了。飞刀入喉,鲜血飞溅,那头领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倒在了地上,已然气绝。
那女衣女子看到顷刻之间,一群官兵都被我杀了,呆立当场。我此时收刀入怀,见她长着一双黑如宝石般的眸子看着我,瞳孔满是惊讶的表情。我抬起头,迎着阳光,仔细的看她,但见她身着白色纱裙,脚穿翠绿色喜鹊闹春圆头小长靴,头挽飞仙髻,峨眉微蹙,白皙的脸颊微微有两抹红晕,在阳光的照射下若牡丹绽放,芙蓉盛开般美丽,圆润鼻翼很是丰满,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俏丽无比,美艳不可方物。
我看的呆了,她见我一副呆子的模样,有些微微的羞涩。说了一句,方才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我回过神来,为刚才的失态新表愧疚,回了一句;呃,没事,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我顿了一顿,复又问道:姑娘为何招惹了官兵?
哦,是因为我偷了烙碧王子府上的一颗夜明珠,所以他们就一直紧追不舍到了这里。幸亏刚刚公子救了我。
我一惊,哎呀,不好,原来我是救了一个女盗贼,看来当时不该出手。况且这是官道,我杀了一群官兵,定然会引起附近的人注意,此时若然不走,那么定会有新的麻烦。本来我这次复又回到项国的都城,一切都准备小心行事,可谁又能想到我刚到官道就遇上这样的事情,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性格使然,看到一个女子即将成为刀下亡魂又怎能不拔刀相助呢?
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却是个盗贼,而且还是盗取烙碧王子府上夜明珠,虽然烙碧王子是郾国的二王子,但是性格还颇合我的秉性,况且他还救了我一命。但现在我却救下了盗她府上夜明珠的女盗贼,还杀了她的官兵(护卫),这,这…………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漠然的看了她一眼,说:我不知道你是个女盗贼,若是我早知道,是万万不会救你的,你还是速速离开,以后不希望再看到你。
我说着,立马转身往客栈走去,心里暗自道,这个客栈是万万不能住了,否则,等会儿有官兵跟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她听到我如此训斥,生气的跺了跺脚,脸上突然嗔怒了起来,大声的说:哼,女盗贼怎么啦,我可是劫贫济富,况且这珠子又没写上他烙碧的名字?若如你责怪救错了人,那你马上杀了我吧?她说着就挡在了我的面前,怒目圆瞪,把鸳鸯刀也一并的递在我的面前,一副“你杀了我”的神情。
我看她这幅神情,有些可笑,但是我也没有时间去理会,隔开她的鸳鸯刀,径直的往客栈走去,那客栈的老板和小儿看我在一瞬之间就杀了一群官兵,自然是像见了瘟神一般都躲得远远的,好似我会杀了他们一般,我不加理会,径直走到了房间,收拾好包裹,然后,健步如飞的就离开了客栈。
我在客栈外马厩中看到几匹马,我挑选了较为健壮的一匹,然后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抛在了柜台上,然后骑上马,就蹬蹬的向郾国都城的方向鸡翅而去。
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快快的离开此地,免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那个白衣女盗贼不知也在哪里寻来了一匹马,在我后面追来,不知是她马的脚力比较好,还是她催促的急。须臾功夫就赶了上来。
我顿住马,一脸的不解,问她。姑娘,你这是为何?
哼,虽然你刚刚是救了我,但是你也不能喊我女盗贼,这名字可难听了。还有就是,你这是不是去报官呀,想不到你的功夫那么好,也是一个贪财之人。说完之后她脸上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原本客气的叫我“公子”也变成了“你”了。
嘿,我还真没有见到你这么蛮横无理的女子,我心里说道,不过我还是蛮有耐性的说:那我叫你什么呢?贪财,姑娘怎么会如此说我?
嘿嘿,我叫薛少敏。这么着急上京是不是去报官啊?你只要说对烙碧王府的门前大声说一句,知道妙手神偷薛少敏的下落,定会领不少赏钱哟!
我冷笑一声,说:报官?我为何要报官?再说官府这点银子我又怎会看在眼里?
哼,说的那么伟大,谁信咧?她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好像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也不便和她理会,这种蛮不讲理的女子,多说也无益,虽然长的还不耐,但我也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和她瞎扯。我面色不悦的说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是去报官,现在我要走了。然后,我一抖缰绳,向前奔去。
留下她站在原处,一脸错愕的表情,不过我看她那副神情,全是气愤和不解。但我也不便去仔细分析,毕竟是一个女盗贼,还是不要与之为伍的好,不过她的名字我倒是记住了,叫什么来着?对了叫薛少敏,这名字倒还取的不错,只是没想到为何却要
去偷烙碧王子府上的夜明珠?
我也不去细想,一路催促着马匹,沿着官道快速的飞奔,快要到郾国都城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刻,此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我找了一偏僻角落,换了一身衣装。顺便的戴上了再世华佗给我人皮面具,混进了郾国都城。
郾国的都城傍晚时分还是十分的热闹,守门的士兵在城墙边来回的巡逻,不时会看见富商大贾在街上穿梭,还有一些公子哥儿手拿折扇,一副文采飞扬,自负了得的神情,在街上无所事事,定是看到那家貌美女子想显摆显摆自己的才情。还有一些华衣少女,在首饰坊进进出出,定是挑选购买精美的首饰。
我看着周围来去的人群,有了丝丝的落寞,看他们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神情,而我呢,却在这街上无神游魂一般的行走。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独自一人,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人会在意我,更没有人牵挂我,更别说温暖的家了。
还好,幸好有师父一直都很关心我,只是却不知为何要我帮她杀人;对了,还有月辰,我的哥哥,他定是无比的牵挂我的,可是此时的我们却相隔的如此遥远,他不知道我此时是否安好,我也不知道他此时是否平安?
想到这些,心情一时之间难以平静,不仅悲从中来。
我正沉思间,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我回身一看,这不是烙碧王子是谁?我一惊,难道我改变行装,戴上了人皮面具。他还能认出我来?我心中正不知道如何和他搭话。他却欢喜的叫我一声“表哥,你怎么来京城了?”
表哥,怎么来京城了?难道他把我错当成了他表哥?是的,定是如此,那我须得好好的圆这个谎了。
我微微笑了笑,佯装无比欢喜道:原来是表弟呀,我刚到京城呢?正想去你府上找你,想不到你竟然在这里。
呵呵,一别五年,想当年四舅不爱做官,带着你就回了坦洲两林山学习道术,想不到而今表哥已经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了。却不知四舅他现在可好?
坦洲两林山?四舅?学道?想是他这四舅不爱当官,反倒喜欢上了歧黄之术,于是隐居坦洲的两林山。而且他们已经有五年没有见面了,恩,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就无须担心了,只要胡乱的编造一番,便可以蒙混过去。只是烙碧王子这人为人真诚,我这样骗他实在是有些过于不去,但是我现在若以真面目示人,定会遭来铁笔王子的报复,况且我还得完成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所以这也是万不得已而为之了。
不牢表弟费心,家父他每天侵淫于黄岐之术中,身体还算是安康。
那就好,对了,表哥,还是先和我回我的府上,晚上我去禀明父王母后,再好好的为你接风洗尘。
呵呵,那就有烦表弟费心了。
表哥那里的话,我们已经有五年没在一起了,我正有许多许多的话和你叙说呢?烙碧王子一脸的兴奋之色。领着我往他的府邸走去。
烙碧的府邸紧挨着铁笔王子的府邸,两府邸之间,不过相隔数丈之遥。我跟在烙碧的后面,一直在思量着晚上怎么应对。想了好久也是没有具体的思路,于是叹一口气,暗自道等到时在说吧,现在就算是想的再周全也保不住临时会出什么岔子呢!
我这一招棋是十分的凶险,但是为了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只能是如此了,况且铁笔王子贵为王族贵胄,也只有想个法子他引到都城之外,才有机会掳的了他,回到江南小镇,给师父交差。
烙碧听见我叹气,忍不住回头看我,说:表哥,你为何叹气呢?难不会有什么事情?
呵呵,和你一别就是五年,想不到五年之间,都城的变化是如此的之大。
恩,五年之间,变化的确是很大,你看当时的我们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现在却也都长这般大了,只是表哥你越加的长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不知可有意中人?烙碧王子不仅调侃起他的表哥来了,想是原来他们的感情是极好的。
哎,表弟呀,你真会开玩笑,我每日和家父住在坦洲两林山,莫说是意中人,就是女子也是没有见到几个啊?
表哥,这个不妨,只要你来到都城,以你这仪表,天下女子不知有多少蜂拥而至,想嫁给你呢?
我脸有些微红,但也故作镇定,说:表弟,你也真会开玩笑?莫非表弟你已经有了意中人?亦或是已经成婚了?
表哥你这是那里的话,我比你还小,怎会婚配?烙碧王子笑了笑,然后脸上突然露出悲伤的神色,复又说道:哎,其实我父王给我找了一桩婚事,但却是政治婚姻。所来话长,等我以后慢慢给你叙述。
也就在我们对话之间,不自不觉的已经走到了烙碧王子的府邸,他领着我进去了,我一恍然之间,又回到了这里,不觉得有些怅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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