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与阎富贵都商量好了,两家给孩子发去的电报内容都是一样的,既可以省下几分钱电报费,又能简明扼要第说明事情的进紧急,让那二人立即返回:母病危速回。
这样的电报,人们都知道是催促在外亲人回家的杀手锏,并不一定是真的病重。即便知道这是个借口,贾梗和阎解娣也不能再犹豫了。
阎解娣还好说,跟对象直接说了这电报很可能就是质疑二人的恋情。
男友是村里的年轻人,并没有什么大主意。阎解娣咬咬牙,既然纸里包不住火,这种事光明正大,怕什么!
拉起对象,她率先回京探亲了。
贾梗当然也大致猜到是母亲不愿意自己在当地找对象,拍来电报只是个借口罢了。
回去还是要回去的,他只得跟张翠花说了这件事,想要立即返京。
毕竟是有社会经验,张翠花察言观色也能感觉到什么。
“我跟你回去。”她干脆地说。
贾梗很佩服这个女人的果敢,自己却不敢立即把二人的恋情公之于众。
“翠花姐,我觉得,”他吭吭哧哧着说,“咱们这事儿,是不是应该,应该,”
“不用等。”张翠花抱起叁岁的老虎,向外走去。
“你,你这是,”以为她就要抱着孩子跟自己回京,贾梗急得脸都红了。
“我先把孩子送回他姥姥家,然后我跟您一起回去。”说完,张翠花迈着大步就走了。
耳中听得她“嗵嗵”的脚步声远去,贾梗呆坐在炕沿上,心里如同乱麻。
张翠花比自己大好几岁,还带着个孩子。这样的情况,母亲秦淮茹能答应吗?
想着自己与张翠花的结合,贾梗也是茫然:怎么就跑到一起去了呢?
思来想去,他并没有什么头绪:不带她回去,张翠花做事泼辣。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她绝不会就这样罢休;带她回去,恐怕母亲秦淮茹一时想不开,真就“病危”了。
正在愁肠百结,他见到张翠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果然成熟女性很会办事。身大力不亏的她,手里拎着大枣、红薯粉、小米、干蘑菰等物走进屋里。
“哗啦”一声,她把这些东西放在板柜上:“我的梗儿,别怕,有我张翠花,就不会有迈不过去的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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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姐,”贾梗还是有些犹豫。
“怎么?”张翠花皱紧眉头,黑亮的大眼紧盯着他,“想跟我耍乐之后就把我甩了?”
本来还真动了这个念头,但贾梗看看她浑身紧绷的肌肉中,散发着一股虎狼之气,也就服了软:打,肯定打不过;骂?这事儿闹得过分了,自己立即就是身败名裂。而张翠花因为是能吃又能干的壮劳力妇女——挣工分不弱于男壮劳力,并不缺乏追求者。
“翠花姐,你瞧你说哪儿去了。”贾梗连忙赔上笑脸,“我是担心,担心,”
“担心你妈妈看不上我?担心我被她打骂一顿?”张翠花说完,自己都笑了。
贾梗再打量她一下,心里暗赞:别说是我妈,就是何雨柱那样的,面对张翠花估计也得服软。
对啊,有了张翠花,自己这辈子就算是有保镖了。什么何雨柱、刘光福、阎解旷,就是郑晓宝估计也得畏惧叁分了!
心里这样想,他脸上也带出喜色,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
“傻乐什么!”张翠花粗声大气地,以她温柔的语调说完,把身子靠了过来。
怎么能够拒绝、抵抗得了这样的诱惑?
贾梗狠狠心,吹灭了煤油灯——村里还没通电。
第二天一大早,贾梗拎着红薯粉、蘑菰干的袋子,其它的小米、大枣、玉米面等,就都由张翠花拎在手里,大踏步地登上了返京的长途车。
还真别说,有张翠花伴在身边,贾梗的心气还真的挺高,再也不自卑了。
风尘仆仆,两人到了京城后,再坐上公交车到了榆树胡同。
一起并肩向四十号院里走去,贾梗看看身边的张翠花,才发现的确比她高一块。但因为她膀大腰圆,却显得贾梗很微不足道。
进了院子,贾梗的脸色立即吓白了:阎富贵的家门口,阎解娣的对象在外面蹲着,沉默地抽着烟。屋里,传出来阎解娣哭着与父母、哥哥们吵闹的声音。
想想自家呆一会儿可能也是这个情形,贾梗的腿肚子有点儿向前转。
“怎么了?”张翠花的这声问,立即受到了来往于大院的人们好奇、诧异的目光。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回家。”贾梗红着脸,先迈步走向家门。
“哥,这么快就回来了啊?!”小当和妹妹槐花正要出去买菜,正巧见到贾梗回来。
看着妹妹们脸上轻松的表情,贾梗倒是先放了点心:母亲没有病危,的确是借口。
“嗯。”答应一声,贾梗站住脚,把目光从妹妹们的脸上转向身边的张翠花。
哥哥的这个神态,很明显是要介绍这个女人,小当和槐花自以为有礼貌,连忙恭敬地对她问好:“阿姨好。”
“哈哈哈,俩小闺女太懂事儿了!”张翠花豪爽地说完,把两手拎着的东西放在了地上,腾出手来掏进裤袋里。
小当、槐花还在诧异,只见这位阿姨左手拿着一把糖,右手拿出两块钱。
哎呦喂!都说农村人没钱还小气,怎么这位阿姨这么大方啊!
扭捏着不好意思接过去,两人对看一眼,不好意思地对张翠花笑着。
“叫翠花姐!”贾梗皱着眉头呵斥。
“哦,”小当、槐花赶紧改口,“翠花姐。”
“拿着吧,拿着。”早就有一系列打算的张翠花,豪爽地笑着说。
看来,这就是很可能成为未来嫂子的人了。小当、槐花即便是红了脸,还是接过来张翠花手里的糖和钱。
喜欢这些东西是肯定的,二人也对这个强壮的女人有点畏惧,觉得必须要服从她的旨意。
“妈呢?”贾梗走向门口。
“她去买面条了。”小当回话说,“我们去买点蒜苗、豆芽。”
“钱够吗?”张翠花拿起地上的东西,再要放下。
“够了,够了。”小当、槐花赶紧小跑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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