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白虽然嘴里说着那是表层的东西,但是他忽然发现,自己在拜大将军的时候,在拜天地的时候,在与红衣对拜的时候,他都十分的甘心情愿,没有一丝的勉强。楚一白一时间愣住了:他是被自己吓到了。
楚一白一直愣在那里,周围人们嘈杂的声音他根本一点儿也没有听进去。过了好久,一声“圣旨到——!”才把他惊醒了过来。
然后又是一轮摆香案接旨谢恩,来传旨的老太监一面飞快的扫过的人群,一面对着楚一白与红衣躬身贺喜。
楚一白知道老太监在找谁,他轻声道:“来总管有事儿没有过来。”
老太监轻轻点头又说了几句讨喜的话儿后便告辞了。
楚一白看了一眼身旁不远的红衣,他的心头百感交集,已经分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决定今日有时间一定要问问自己的父亲,他当年与母亲认识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楚一白感觉自己可能是动心了,只是原来一直忙着追查那些人不曾察觉。
楚老先生原来坐在大厅的正位上接受红衣二人的跪拜,在楚一白愣神的时候,他已经起身去招呼前来贺喜的人们了。楚一白游目四顾,找了好久才在人群中发现了自己的父亲——现在当然不是问事情的好时机,他只能忍耐了。
楚一白又看了一眼红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心跳如鼓:在刚刚之前还没有这种感觉。楚一白因为发现了自己的心事儿,有此恍惚的样子,不言不动的立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他有这种心思是不是对不起平郡主呢?
喜婆看楚一白还站在那里不动,不由好笑:“我的新郎官儿,礼官都唱了两遍送入洞房了,你送还是不送啊?就是想看新娘长什么样子,也要新房里去看啊。”
喜婆这一打趣,贺客们哄堂大笑,大家乱七八糟的喊了起来:“在这里看新娘子吧,就在这里掀盖头吧。”
靖安远远的看了一眼一身嫁衣的红衣,他感觉那鲜红的色彩如此的刺目,忍不住转过了头去。靖安看着里里外外的贺客,再看看满府的喜庆装扮,他心中一酸:为什么王妹就要如此命苦呢?日后公告天下说这亲事为假,要让她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今日来的这些贺客?王妹真得可以应对下来吗?
楚一白被人们闹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虽然有过不少女子,可是成亲这可是头一遭。红衣却站在那里没有一丝变化,楚一白的眼神扫过红衣的时候,他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他可以想像的到,红衣喜帕下淡淡神色的脸庞。红衣的淡然似乎溢出了她的身子,给了楚一白莫名的安心感觉。
楚一白一霎间恢复了他的潇洒倜傥,对着起哄的人们一拱手:“大家请前面吃喜酒,少时一白便来陪大家。”
说完便轻轻牵了牵红绸,示意红衣跟他去新房。但是红衣是不用自己走过去的,喜婆上前又背起了她,一直送她到了新房的喜床上安坐好。
楚一白没有在房里多作停留,也没有过多的打量这个房间,虽然名义是他同红衣的两人的房间,但事实上这里日后会是红衣的居室。楚一白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非礼勿视的话他当然知道。一个女子的闺房他原来就不应该进来,迫于无奈进来后他急急的说了一声:“妹妹先安坐,我去前面招呼一下客人。”便如同被追赶的兔子一样飞快的走掉了。他出了屋子的时候似乎有些不舍,他转过头来又看了一眼新房才自去了。
花嬷嬷和布儿四个人当然也跟了进来。花嬷嬷看楚一白走得那样急,不觉好笑的很:“楚先生这人还真是有趣。”一面说着一面取下了红衣头上的喜帕:“郡主您透透气儿吧,总搭着它也是闷得很。”
红衣一早起来就被折腾来折腾去的,现下看房里没有他人,只是自己府里的人在跟前侍候着,便起身先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桌边取了茶想喝。
花嬷嬷连忙抢了过去:“郡主,你慢些喝,老奴来给您奉茶。只是不能多喝了,一会儿还要应酬很多人呢。万一郡主如果内急了,岂不是羞人?”
红衣笑了:“说起来也是,那好吧,只喝一杯好了。我实在是太渴了。”
红衣喝了一杯茶正坐在床上同花嬷嬷几人说笑呢,就听到外面人语声越来越近——亲戚们的家眷想来是到了。
红衣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花嬷嬷又把喜帕搭在红衣的头上,同布儿几个人一起敛声息气的站着不动了。
门被推开,随着笑语,进来了一大群的命妇。二王妃拔尖的声音响起:“呦——,这喜帕还没有揭呢?是我们新郎倌急着吃酒呢,还是不喜我们的新娘子啊,怎么就这样扔下亲娘子就走了呢?”
红衣是再嫁,而楚一白却是新娶,这差距在场的贵妇们都知道。二王妃存心是想给红衣个难堪:你是再嫁人家嫌弃你了!而且她更知道红衣是因为什么下嫁,而楚一白又因为什么才迎娶,二人的亲事非是你情我愿,如果没有什么不满在里面才真是怪事儿。
二王妃的的话听到红衣的耳中,她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我就是再嫁,但这丢人吗?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不管她做得多像个古人,她的想法也不可能同古人一样。二王妃的这些句根本就伤不到红衣一根汗毛。
楚家没有什么亲戚,京中的人都知道,这些进来的命妇们都是朝中权贵的妻子,不是与楚府相交莫逆,就是与红衣交情非浅。
二王妃的话中的不怀好意,不只是一个人听出来了。三王妃捂嘴笑道:“依我看倒像是新郎倌的心思深呢,怕我们来闹他的娇妻,所以故意不把喜帕拿掉,我们可不能趁了他的意。”
《仙木奇缘》
一干不知内情的命妇们又随着三王妃吵嚷着出去找新郎倌。二王妃回头看了一眼红衣,心有不甘的跟着一干命妇又出去了。
布儿看她们都走远了才过去关了门道:“二王妃为什么总要同我们郡主过不去呢?”
红衣支起了喜帕答道:“哪有什么,不过是我们两人不和罢了。她原来是看我品阶低,所以非常瞧不上我,而我又与老王妃及三王妃她们交好,所以她心里不是滋味吧?后来我居然被太后收为义女,还被封为郡主,品阶比起她来已经低不了多少,她心里能舒服?”
布儿不满的向外啐了一口:“哪有郡主说得这般轻巧?她原来是看我们那位李大侯爷不在家,一心想要讥讽您,后来侯爷大人又带了那么个祸害回来,她更是要讥讽您取乐,她就是认为你好欺,现在不好欺了,她也要变着法子的欺负您,来显示她高高在上的地位,生生怕被人踩下去。”
花嬷嬷咳了一下:“亏得到这亲事也不必计较太多,否则布儿你不是有心要触我们郡主的霉头?什么话也能在这种日子里说吗?真真是口无遮拦。”
布儿一伸舌头:“我就是知道不必计较太多,才什么都说啊。我一直把郡主的这档子亲事看作是来楚府做客几个月罢了。”
红衣摇摇头:“慎言,此地不是我们郡主府,一切言行要小心再小心才行。楚府的人实在太杂,我们万不可大意。”
布儿正容答应了下来。然后几个人不再谈这些,只找些有趣的事情说了起来。主仆几人正说得热闹时,就听外面闹哄哄一片,知道贵妇们去而复返了。
房门被打开,楚一白被人推了进来:“你给我们把新娘子的盖头揭了,你怕什么?我们也不会吃了你的娘子,左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再说了,这新娘子今儿不只是你能看得,我们大家更是能看得,你快些。”
楚一白被一句‘你的娘子’说得脸色微红起来,他居然有了一丝忸怩的神情,看得三王妃与五王妃大乐。楚一白原是风流洒脱之人,只是因为发现自己居然对红衣有一丝丝不明所以的心动,所以才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三王妃看到楚一白脸上的神色,感觉心中的担心少了许多:她一直在担心红衣的这件亲事,她不明白红衣为什么要急急嫁入楚家。不过看楚一白的神情,倒像是对红衣有几分意思似的。
在贵妇们再三的催请下,楚一白走到了红衣面前,他先深施了一礼:“郡主见谅。”这是他的歉意,他本不想让红衣尴尬的,但是这群不明就里的贵妇们太能折腾了,是他始料未及的——谁让他是第一次成亲呢?
红衣在床上还了半礼,楚一白他们两个人如此的礼尚往来,笑倒了一屋子的贵妇人:“你们小夫妻还真是相敬如宾啊,勘称典范了。”
楚一白被笑更是有些窘迫,他扫了一眼二王妃,知道今日万不能太过大意。只能接过称杆(这是有说法的哦,风俗的一种)挑起了红衣头上的喜帕。
红衣其实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要不要做出一副含羞带怯的神情来——这样更像一个普通的新娘子,不过在喜帕揭开的一霎间,红衣决定还是算了:那样的神情对于她来太高难度了些,她还是做她自己好了。
于是在一群左倒西歪、笑得直不起腰的贵妇人中间,显出了红衣平静如水的一张芙蓉面。
楚一白就在看到红衣的脸时,忽然就定下心,不再有丝毫的尴尬:平郡主一个女子都不在乎了,我还有什么放不开的?不就是开玩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楚一白定下心来的另一个原因在于他对红衣对视的那一眼,他的心一下放松了下来:不就是喜欢了平郡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平郡主还是一位绝好的女子。
二王妃看到红衣时倒真的愣了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红衣在这种情形下,还是那样平静的一张脸!她恨得就是这张脸,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这张脸就是雷打不动。就好似她所说的所做的,在红衣的看来不过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在胡闹,连声斥责就懒得有。
---
朋友的文,惯例多发了四百多个字。亲们多多见谅吧,小女人继续爬下码字。
《新一品修真》书号:1057981
都说凡人常懵懂,神仙也会犯错误.
雷天君的一次失误将少女沈月影的肉身击毁,为了弥补过错,几个不负责任的神仙用甜言蜜语将她哄骗到一个叫亚马迪斯大陆的地方附体重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阅读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最新章节 请关注侠客小说网(www.xiake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