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操誓言拿下江夏,以征服自己从未踏足过的江南众地。可是在曹操经过数月准备之后发动的江夏之战,显然没有他所预料中的那般容易。三十万大军再配以最先进的攻城器械,云梯,冲城之车居然硬是让黄祖活生生的摁在城门之下。
可那江夏城所遭受的创伤也已经达到了极限。黄祖将军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下往远处眺望而去,无数写有曹字的军中大旗竖立在江夏城不远处。而黄祖再扭头看看此时城楼之上的情景,不禁泪流满面。
黄祖为了这一次战争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无数支弓箭配以火油形成威力无比的火箭,再以投石车驾于那城门之内,对于远处狂奔而来的敌军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可是那投石车威力虽然巨大,但是那攻击速度去奇慢无比,面对曹操的骑兵的快速冲击,此时的投石车显得如同鸡肋一般可有可无。
那黄祖也是荆州一代名将,大小战场经历过无数次,流泪牺牲在他眼里早已经如同家常便饭一般容易。可以那些守城的士兵有太多都是刚刚招募而来,虽然在黄祖的严厉训练之下能力提升的也还算快,可是这毕竟是真正的战场,在看到如此血流成河的场景,他们开始显得手足无措。
“黄将军,您看,那远处曹操的军队仍然在摇旗呐喊,似乎有再冲击本城的可能性!”说话者便是黄祖的副将也是黄祖前年些收的义子黄平。
“是呀!”黄祖显得异常的疲惫。那曹操仗着人多势从,不停地轮番攻城,一会徐晃来攻,一会夏侯兄弟来夺。而江夏城之内,除了黄祖已经没有上将可以调用。此时的黄祖必须不停地守在这城楼之上。一个五旬开外的老人,即使再强壮也无法躲过的身心疲惫带来的恶果。黄祖看看曹操的军队叹道:“现在城中的防御工事还剩多少?”
这句话已经是黄祖第五次问那黄平了。黄平当然也看得出此时的黄祖有多么的紧张。在经过一轮又一轮***般的攻击之后,江夏城几月以来准备的防御工事已经开始显得捉襟见肘。投石车所需的石块已经抛掉了多半,而曹操的兵马就立于江夏不远处,显然是不准备有撤军的打算,因此既然那城楼之下有着太多的曹操军队的尸体,他们也都不准备去打理。可能在现在的曹操看来,战争已是一边倒的局势,而拿下江夏对于他们来说用不着多大的力气。
城中本已准备大量的弓箭约了数十万支,可仍还是那曹操一马平川般的攻击路线,便得黄祖不得不安排大量的弓箭手站满整个城楼,用那火箭去阻击曹操大军的攻击。但这样的事情也必定是权宜之计,江夏城之中的兵器坊根本没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造出军队所需要的如此数量的弓箭。
看着越来越稀少的防御工事,看着如此疲惫不堪而又是伤痕累累的士兵黄祖的心有些绝望了。黄平站立在一旁,也不得不替自己与义父打算起来:“义父……”
“住嘴!”黄祖突然听到黄平如此称呼自己,不禁大喝道:“黄副将,说过多少次了,这是在军中没有什么父亲儿子的称呼,不论我们是什么关系,在军中只有黄将军和黄副将!怎么说了这么多次还不肯改,若是下次再听到这样的称呼定当军法处置!”
“是!末将知错!”虽然那黄平对于黄祖的批评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以
黄祖那倔强的性格以及从严治军的要求黄平还是有些害怕。那黄祖的从严治军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其实也幸好是黄祖的这样性格否则以江夏的人口,凑齐三万兵力是何等的不易。而要这刚刚入伍的一万的新兵蛋子磨练成不惧生死,战斗力极高的士兵又需要何等的能力与魄力?
在这一方面,黄平的内心是处于极端的矛盾之中,他尊重黄祖将军的人格,却又多么希望自己的义父对自己能格外开恩,但这一切是不可能的。黄平继续说道:“黄将军,大公子已攻占襄阳城数日,为何我们上次派出去的士兵将曹操已经攻打江夏的消息告知了大公子,大公子却还不派援军来救?”
“是呀!这曹操三十万的大军攻城已数日。按照荆州大军在各地的布防状态他们早就应该到了江夏城了,可现在为何还是没有踪迹?”黄祖也是自言自语道。
“黄将军,难道是襄阳城出现了什么状况?”黄平也是一脸的担忧。必竟这江夏关系着整个襄阳的安危,而江夏却又是依附于襄阳而存活,无论是发起进攻,还是进行防御襄阳必须不停地为江夏输送军需物资与车马兵器,否则江夏城本身就会成为一块鸡肋。
“襄阳城出现状况?”黄祖听完那黄平之言,感觉那黄平似乎有所考虑,只是碍面身份或者情面不便直说。黄祖眉头紧锁的看着那黄平说道:“你说的襄阳城出现状况是何意?这大军压境,已经十分危险的地步有话就直说吧,不要有什么顾虑了。”
黄平见此时的黄祖似乎心情平静了一些,否则以黄祖的性格是不可能听的习惯如此不利于自己的消息。而此时的黄祖也已经被逼上了绝路,那心情不平静也得平静下来。
黄平点点说道:“依照将军刚才所言或者是时间的推断,襄阳的援军与军需物资应该早已到达。可是现在为什么还没能到达呢?”
那黄平说到这里,黄祖暗暗白了黄平一眼:这尼玛不是说的些废话吗?老子还用你来教,这么紧急的关头谁还有时间来听你讲这些。可是那黄平显然是话都还没有说完,黄祖这点素质还是有的,也不便说什么,由着那黄平继续说下去。
“原因只可能有两个。一个便是此时的大公子已经放弃了江夏,另有打算。”黄平说这完此句看看那黄祖的表情,黄祖显的有些迷茫,然而又忽然醒悟一般说道:“黄平,说这话可是有道理?”
黄平说道:“黄将军,这些不过是猜测而已,道理自然是有。这不见援兵便有可能是一个道理之一。不过仔细推敲起来这貌似又不可能。”
“噢?为何?”黄祖很少这么耐心地听下属分析问题,今日听到黄平如此也是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那黄平平日在自己手下,虽然是以义父子相称可那黄祖基本上把黄平同普通的士兵一同对待,这也让黄平有些委屈。今日黄平见那黄祖有如此大的兴趣听自己来分析问题,也是豁出去了,管他对还是不对,说了便证明自己肩膀上扛的不是一个马桶,而是一个能够想问题的脑袋。
黄平耐心的说道:“大公子已经当上这荆州牧消息定然是真。可是大公子平日都在江夏呆着,而辅佐大公子的张允将军平日又很少参与荆州政事,此等事情都是由蔡氏一族把持。因此大公子就算被张允将军立于荆州牧,
可并不能说明大公子对荆州有足够的了解,这样看来,大公子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刻做出放弃江夏的决定,必竟这样的风险太大,而且放弃江夏对襄阳城来有百害而无一利至少在我们看来是这样的。因此此条道理仔细分析而来还是说不通的。”
“嗯,你说的非常有道理,那另外一种可能性呢?”黄祖似乎对黄平此时的分析十分的感觉兴趣,不自觉得问道。
黄平淡然地说道:“另外一种可能性便是大公子根本无法调令那荆州大军。也就是说荆州大军现在根本不听大公子的指挥。”
“怎么可能?”黄祖显得义愤填鹰。
“将军勿急。”黄平仍然是一副祥和的眼神说道:“将军请想一想,那荆州大军一直以为由谁人掌控?”
“当然是蔡瑁!”黄祖对这等问知故问的问题显得不屑一顾。
“是呀!”黄平说道:“既然是蔡瑁,那大公子破城之后,蔡瑁又在干什么?他处心积虑想立的二公子刘琮刚刚坐上荆州牧位子这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拱手让人了。他心里会是什么想法?他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那蔡瑁可是位居荆州大将军一职已久,在军中自然还是有一些威望。虽说那荆州大军不会完全死忠于他,可是我相信这么些年以来,那蔡瑁定是在军中招揽了一帮死忠于他的将军,如此,蔡瑁突然倒塌那些招揽的将军会轻易的顺从大公子吗?”
黄祖听完黄平所言之后,不觉得点了点头。想想他自己虽说为荆州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参加了大大小小无数次战役,可是在那蔡瑁的怂恿之下先主刘使君还不是将他打发到了江夏这块贫瘠之地来了。而在这江夏城这些年以来,黄祖也还是招揽了一些听命于他的将领,例如眼眼这个黄平便是。
虽说那蔡瑁不见得有多利害,但是手段至少比起自己来说是有过之而不及。否则为什么现在呆在江夏城的是他黄祖而不是蔡瑁呢?即使如此,自己都能够做得到的事情,蔡瑁必定也能够做到。
黄祖想到这里不禁点点头:“没想到黄副将平日不言不语,这关键时侯还是能冷静的做出这般分析实属不易啊!”
“黄将军过奖了!”
“那你认为这样的可能性大吗?”黄祖显然还是想听听黄平心中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一些想法便如此问道。
“嗯。”黄平使劲地点了点头道:“依我之见,这样的可能性非常大。除非那蔡瑁死了。不过蔡瑁身为荆州的大将军,又有数千标枪营的士兵守卫,想要他死恐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以张允将军的实力能破开城门已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嗯!”黄祖点了点头,却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将军,依末将之言,那襄阳城方面看来已经没有援军可以派出了,我等若是守在此地只会徒增伤亡,不如将士兵撤出江夏。只要往襄阳方向撤去,那襄阳城中的各官员见江夏已丢,说不定会同仇敌忾前来救援。”
“胡说!”黄祖听说那黄平竟然劝阻自己要退兵而去,不由火冒三丈:“我黄祖征战一生,从未想到过做缩头乌龟。今日你却劝我撤退,岂不是让我黄祖颜面扫地。”
黄平听那黄祖在这等大是大非面前居然还是在考虑自己的颜面,不由感概万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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