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大厅之上,她在等待一个让她安心的消息,也是在考虑自己策划了这么久的事情该到了最关键的时侯,也是一个出结果的时刻。可这样的一个结果该用何种方式公布出来,这么些的忍耐不能功亏于溃。历史之上,棋错一着,满盘皆输的故事比比皆是,她不能这样输,这不是一件小事情,像这样牵涉到众多人员的事情若是输了便将永无翻身之地。
自己等待的这样一个结果到底会不会来,琮儿虽然内心对这样的事情极为抗拒,可是他毕竟已经答应了自己。但如同琮儿这样的年少轻狂的公子哥,他会不会又突然变卦?这一切都只是个迷。不到最后一刻,大局落定之时,蔡夫人的心永远都不会平静。
这便是一份牵挂。
一大清早,蔡夫人很早的就起来,坐在这大厅之上很长时间,没有吃任何东西,就这么傻傻地坐着。那些仆人丫环,端上来的燕窝,人参换了好几出,但这蔡夫人始终没有任何胃口。那些下人不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属于她今天的菜还没有上来。尽管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骗自己,可是这样的相信有什么用?有几分说服力?这不是自欺欺人的把戏,骗自己没有任何意义。
“琮儿,若是你今天不与大哥前来,娘就呆在这里不吃也不喝了!”蔡夫人一个人默默地念道。
“启禀蔡夫人,二公子与蔡将军求见!”门外的管家禀报的消息正是蔡夫人的开胃菜。蔡夫人憔虑而又忐忑的心情终于得到一定程度的释放,心中那把悬在头顶之上的利剑终于缓缓地放了下来:“请他们进来!”蔡夫人虽然心中欢喜异常,但还是得忍住这样的欣喜的表情,她不想让下人们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
做为一个掌管者,蔡夫人心中当然知道自己的内心世界被其他人看透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她需要看透其他这些人言谈举止这下的内心深处的想法,但是同时也必须得掩饰自己言谈举止之下的内心深处的想法。对于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来说这是何等的不容易。蔡夫人的说到请他们进来之时的语气都是显得特别的平淡,特别的冷艳,至少是与她刚才所表现出来的表情是相一致的。
蔡瑁与二公子两个一前一后跨入大厅。“参见蔡夫人!”
“参见母亲!”蔡瑁与刘琮二人分别行礼道。
蔡夫人微微一笑:“大哥,琮儿都是自家人就不必讲这些官场上的一大套了,还是请随便坐吧。”蔡夫人说罢又对着旁边的下人挥挥手,那些站立两旁的丫环非常识趣的撤了下去。
蔡夫人虽然看见二人齐涮涮的来了,但不知道这二人谈的到底怎么样了,身为这荆州暂时的大姐大,她知道自己不方便先主动地去问。虽然都是自家人,这样的话尽管不是官场话,但在这样的场景中比官场话也逊色不到哪里去。蔡夫人干巴巴地看着二人,就等待着他们二人的表演。
蔡瑁与刘琮愣了一下,他们也没有料到蔡夫人会这般表情,微微一愣之后倒是刘琮先开口:
“母亲,方才我去舅舅府上像舅舅做了一个深刻的检讨,昨天是我的不对,完全不顾舅舅与母亲的感受,才说出那般不尽情理的话来。昨天在母亲的敦敦教导之下,我才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也不是一个好侄儿子,我更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民的好公仆。呜呜呜”刘琮再次决定故计重演。
那蔡夫人立刻制止道:“琮儿,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是何必呢?”
刘琮一看母亲出面制止,也就说道:“只是未到伤心处嘛!”
“呵呵,琮儿还会对上绝句了!”蔡瑁不禁呵呵一笑。
刘琮刚刚伸向眼角的手指嘎然停止住了:我草,什么叫我对上绝句了,这话哪里是我说的。这个蔡瑁真是没文化,这样流传千百年的脍灸人口的名句都没有听说过,“唉!这没文化真可怕!”刘琮无意中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竟然发出声响来。
“琮儿,你说什么?”坐在一旁的蔡瑁看着刘琮一个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禁好奇地问道。
“噢,舅舅,没什么。我是在嘀咕怎么和母亲大人开口呢?”刘琮傻傻的一笑以便掩饰内心的尴尬。
“噢,琮儿,现在怎么还见外了。这有什么话能与舅舅说还不能同母亲说的了。”蔡夫人面带微笑的看着刘琮,又看看蔡瑁,知道这刘琮这理感觉昨天态度那么坚决,今日又承认错误有些难为情,便调侃道。
蔡夫人的调侃没有让刘琮感觉难为情,因为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倒是让蔡瑁笑出声来:“妹妹,这琮儿长大了,懂事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你可不要随意调侃哟!”
“哈哈!”蔡夫人不禁大笑道。
“对了,妹妹,方才琮儿像我们道歉了,现在该轮到我了。”蔡瑁尴尬一笑:“不论怎么说你现在才是荆州的第一夫人,蔡瑁昨日脾气有些急躁了,只想到我们是一家人,便只把你当作自己的妹妹来看待,完全忘记了你的身份与我等不一样,真是惭愧,惭愧的很呀!”
“哥哥,琮儿道歉是应该的。虽然说他是荆州的二公子,但必竟他也是晚辈,哥哥这样说,妹妹可无法接受了,你不是挖苦妹妹吗?”蔡夫人笑眯眯地看着蔡瑁。
蔡瑁听闻这蔡夫人左一个妹妹,右一个妹妹,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那婉儿。那婉儿,初见蔡瑁之时,也是这般说话,妹妹怎么的,妹妹又怎么的。一想起那婉儿,蔡瑁这魂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大哥…大哥…”蔡夫人见这蔡瑁的眼神突然迷离一般游荡于前方,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便连续地叫道。
“噢!”蔡瑁听到蔡夫人连续的叫声后突然从幻想中醒悟过来,看看那蔡夫人与刘琮正莫名其妙的直视着自己,顿时感觉到一丝冷意:我草,我这是怎么了,这都什么时侯了还在想着那事。都怪这刘琮,来那么早,真尼玛不是进侯。你小子不睡觉,也不让老子睡,这一炮没放怎么耐的住性子。
蔡瑁微微一愣,尴尬地说
道:“呵呵,刚才有些走神了!”
“噢?大哥想什么呢?”蔡夫人笑眯眯地看着蔡瑁。
蔡瑁赶紧岔回正题:“方才我在想琮儿已经答应做这个荆州牧了,我在想我们应该考虑一下何时宣布这样的事情为妙。”
蔡夫人直直地盯着蔡瑁许久才将眼神挪开,心中却说道:小样,还想骗老娘。就你刚才那色迷迷的眼神会是想这么重大而严肃的问题。这事关蔡家人的前途你都能走神,这可如何相信你?不行,还是得给你敲个警钟,便说道:“大哥,难道您刚才这么一会神游的时间就想好了吗?”
“噢,正在想,正在想!”蔡瑁虽然不是什么谋略之士,可必竟也在官场混了这么些年。这蔡夫人的言谈举止之间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他还是马上能够接受到的,也就尴尬地说道:“好了,妹妹,我们别说其他的,对于这个立荆州牧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尽快处理。久拖必成隐患,早干成早安心。只要咱们把这事定下来了,到时侯不论是谁,即使是刘琦带着他的亲信部队来了也没有办法了。他要是敢出兵就是公然的造反,咱们不是还有使君的遗嘱吗?”
“遗嘱?”刘琮突然问道:“舅舅,母亲,父亲真的留下遗嘱了吗?”刘琮不敢相信父亲怎么可能会留下立自己为荆州牧的遗嘱,按照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这样的遗嘱,蔡瑁敢说有,就一定是真有了,他无法想像蔡瑁会当着荆州如此多了解父亲手笔的人会拿出一份假冒的遗嘱。如果那样,蔡瑁就是自寻死路,之前所做的种种冠勉堂煌的仁义之事便会付诸东流。
蔡瑁看看那蔡夫人,他不明白为什么蔡夫人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刘琮,难道蔡夫人还不想欺骗刘琮儿吗?这可不行!蔡瑁笑着对刘琮说道:“不错,使君临终之时便将遗嘱交于了你母亲,而这份遗嘱舅舅也亲自看见过。所以,你不用多虑,其实在使君眼中,你就是荆州牧唯一的接班人。”
刘琮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他无法相信,这一切时真的。他一直会以为父亲也好,荆州的其他官员也罢都会认为大哥刘琦才是荆州牧的最佳人选,但父亲为什么会选自己。刘琮一脸的诧异:“母亲,这不会是真的吧?”
蔡夫人的脸色异常沉重,此时刘琮诧异的表情让她想起了刘表临终之时痛苦的表情。当时的她是何等的残忍?她与蔡瑁当时所做的一切如果被世人所知,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而刘琮一定会成为他们两的陪葬。蔡夫人不敢想像这样的后果,她已经没有退路便说道:“不错,琮儿,你父亲确实留下了一份遗嘱。等到正式确立你为荆州牧之时,我将会把这份遗嘱拿出来以塞那些反对你的人口。”
刘琮纳闷了,悲剧了,这可怎么办?一切出乎自己的意料。
面对刘琮的纳闷,蔡瑁见事情已定便催促道:“蔡夫人,依我之见,不如传令荆州各地官员做好准备,三日之后便是立刘琮为荆州牧之位。”
蔡夫人默然地点了点头。事不宜迟,就这么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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