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2章龙岭迷窟

胡八一跟王胖子碰头之后，知道胖子也中了诅咒，跟着去询问考归队员却发现他们什么事都没有。

胡八一自然不可能把中诅咒的事情说出来，所以跟考古队聊了几句之后，就匆匆离开。

面对诅咒，胡八一跟王凯旋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毕竟赵舒城都没办法解开，他们更是毫无头绪。

无奈之下，两个人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毕竟这个诅咒五十岁之后才会爆发，他们还有时间慢慢寻找解决办法。

这天，胡八一跟王凯旋一起在潘家园这边摆摊。胡八一到了地方往躺椅上一躺，脸上盖着一把棕榈扇。

王凯旋就不一样了，热心的招呼人来看看他摊位上的东西，可惜两个人倒斗也许是把好手，但是做生意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半天没有成交一笔生意，王凯旋有些无奈的看着胡八一，说道：“老胡，你也帮帮忙，招揽一下生意。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生意，不能光靠我一个人。”

“咱们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倒腾那点钱，还不够我回去倒腾磁带的呢。”

胡八一不搭理王凯旋，透过棕榈扇的缝隙看着远处的人影。

“胖子，看到没有，那才是正主。”

“哪位？”王凯旋好奇的看过去。

“就那位三十多的中年人，皮肤紫红色，一看就是常年在半高原干农活的，我要是没猜错，这哥们应该是从黄土高坡来的。”

“行啊，不愧是侦察兵出身，这洞察力就是不一般。”

“那是！”胡八一得意的笑着。

“这哥们夹着一破包，在这市场转悠一个多礼拜了，您才洞察出来啊？”胖子好笑的看着胡八一。

“你怎么不早说啊？”

“多新鲜啊，您这八百年才来一回，自然不知道了。”王凯旋狐疑的问道：“不是，老胡，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你看，着急出东西的人，都是神秘兮兮的，生怕被人骗了，被人抢了。这哥们一看就是一典型，肯定有东西要出。”

王凯旋顿时来了兴致，说道：“反正咱们也没什么生意，要不然咱们去逗逗他，说不定真有好东西，咱们也能拿到手不是？”

“别欺负老实人啊。”

……

古玩市场人多眼杂，胡八一跟王凯旋也不希望被人打扰，所以确定李春来真的要出东西之后，就直接约着一起到火锅店，边吃边聊。

李春来也想着早点把手里的东西出手，还想卖个好价钱，所以就答应了胡八一。

李春来吃了一会儿看着胡八一，说道：‘我有一只孩，不知道值钱不值钱。’

王凯旋震惊的说道：“孩？我们是做古董生意的，正经生意，不收孩子，拐卖人口那可是犯法的，而且损阴德，不要开玩笑。你要是再胡说，我就真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胖子！”胡八一说道：“孩，三秦之地的土话，就是鞋子的意思。”

“哦，你说鞋子吗，早说啊，吓我一跳。”

胡八一看到春来打开包一闪而逝的鞋影子，说道：‘春来老哥，如果你这只鞋子要有讲头的话，肯定能卖不少钱，以后天天吃肉都没问题。’

李春来憨厚的说道：“天天吃肉，我想都没想过。我的理想就是把这只鞋卖个好价钱，回到我们老家，能够娶个婆姨，生个娃娃，人生就圆满了。”

胡八一说道：“你们那边不都说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如果这个鞋卖大价钱，分分钟能娶个米脂的婆姨。”

李春来犹豫了一下，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这才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来一只精美的绣花鞋，递给了胡八一。

正在胡八一打量着的时候，赵舒城也来到这个潘家园附近的火锅店吃饭，正好看到胡八一他们。

“老胡，有生意啊？”

胡八一看到是赵舒城，笑着说道：‘赵爷，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位春来老哥拿来一只鞋，您也帮着掌掌眼？’

赵舒城扫了一眼绣花鞋，说道：‘东西是好东西。可惜就一只，卖不上什么价格去。’

胡八一听到后就有点数了，对着李春来说道：“春来老哥，你这东西哪儿来的，还有另外一只没有？”

李春来就开始讲述这个绣花鞋的来历：“我们那个地方叫古蓝县，最近几年都没怎么下过雨，一直闹大旱，我们村长说要打旱魃，打了旱霸就能下雨。”

“什么旱魃？”

胡八一说道：“就是旱魃，也就是打旱骨桩。明人在《蓬轩别记》中写道：“山东、河南愚民，遭亢旱，聚众发掘葬尸，砸烂以祈雨……””

赵舒城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虽然明清两代严厉禁止这种行为，但是一直屡禁不止，没想到现在还有地方用这样迷信的方式。”

“其实这种行为没有丝毫的依据，甚至所谓的旱魃，也不过是有些人的猜测。旱魃，最早的传说是黄帝之女，可以驱散风雨迷雾，却也被认为会导致地方干旱，从而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驱逐。”

“不过明代之后，旱魃就从之前的天女或者邪恶的身份转变为大粽子的形象，一般都代指一些僵尸。”

胡八一让李春来继续讲述事情经过，李春来就说当时准备把尸体给烧了，结果马大胆带着人偷偷留下来，不让烧尸体，为了避免李春来把事情说出去，还从棺材里拿出了一只鞋，说是封口费。

不过当天晚上，马大胆跟棺材铺，还有他的十几个兄弟，都让雷给劈死了。李春来觉得这是上天降下来的惩罚，所以才来到京城，准备把鞋子卖掉，自己回家娶个婆姨好好过日子。

王凯旋听到李春来的故事有些不相信，觉得李春来就是在编故事。毕竟如果真的有因果报应，甚至天罚这样的事情，这个世界也不会有那么多坏人，甚至当年犯下罪孽的小鬼子早就被天打雷劈，不可能现在还有活的好好的。

胡八一对此却半信半疑，虽然李春来的故事里面有些玄幻，但是精绝古城的遭遇，却让胡八一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都是宁可信其有的。

这绣花鞋的来历如此曲折，至今却还能保存完好，真的是很罕见。但是这古玩这一行，也讲究个全套。越是成套的东西，越完整，自然也就越值钱。当然孤品除外，因为世间仅存一件，没有同样的作品，甚至同类的作品都很少，才是最值钱的。

“我是真没想到，几百年的一双鞋可以保存的这么好，确实是很少见。但是你这只有一只，价值不高啊。”

李春来听到后就有些着急了，说道：“怎么会价值不高，这可是宝贝！”

赵舒城笑着说道：“这确实是宝贝，但是古董这一行，不是说宝贝就值钱了。这东西看完整度，材质，工艺、品味，存世量、甚至年代，以及知名度的。”

“有的东西单个值钱，但是有的东西，只有成套才值钱。就说你这鞋子，你平常自己买鞋子，会只买一只吗？”

李春来听到后摇了摇头，说道：“不会！”

“这就是了，你都不会买一只鞋子，我们自然也希望要一双，这样才能更好卖出去啊。”胖子一拍手说道。

李春来看到赵舒城三个人都这样说，还是有些不相信，觉得他们就是哄骗自己，好低价收购自己的鞋子。

胡八一看李春来这样子，直接干脆带着李春来到大金牙的古董店里面，让他这个专业人士给看看，开个价。

李春来犹豫了一下同意了，等到了大金牙这里，大金牙看了一眼绣花鞋，又看了看赵舒城等人，说道：“这个鞋子是明代的，上面用的金线绣的牡丹，十分具有艺术收藏价值，这一只的话，可以给二百元。不过要是能凑成一对的话，少说五百，要是遇到喜欢的人，一千也不是不可能。”

胡八一听到后毫不迟疑的说道：“胖子，掏钱！”

王凯旋也不废话，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数出来两百，放在桌子上。

胡八一拿着钱说道：“春来老哥，我们也不框你，这是两百块钱，你要是愿意，就把鞋子留下，把钱拿走。要是不愿意，你也可以直接拿着鞋子走人，你可以去琉璃厂跟潘家园看看，应该没有比我们开价更高的了。”

李春来看到王胖子掏钱的利索劲，还有之前在火锅店里面大口吃肉不心疼钱的做派，顿时知道自己找到目标了。装作犹豫了一番之后，说道：“这鞋子我不卖了。”

王凯旋听到后着急了，说道：“不是，你不卖了？就这个价格，你找遍京城也找不到第二个能给你这个价格的人，你在潘家园转悠一周了，你应该很清楚。”

听到这话，李春来装作犹豫了一下，说道：“胡老板，我那儿还有一箱子更值钱的宝贝。如果你们能跟我走一趟，给这些宝贝估个价，如果价格合适，那一箱宝贝，就都是你们的了。我的理想娶个婆姨，生个娃娃，就都能实现了。”

胡八一反而有些谨慎起来，说道：“你不是说你就这一只绣花鞋吗？”

“刚才我话还没有说完，是马大胆只给了我一只鞋，但是马大胆的棺材铺被雷劈了之后，棺材铺都烧光了，但是你说奇不奇怪，还有一个箱子一点事情都没有，我就趁着其他人没注意，把箱子抱回家，里面全都是宝贝，还有另外一只鞋子。”

“我这次出来，就是找一找，要是有出价合适的，实在的人，能跟我回趟老家，把那些东西全都给收了。”

胡八一听到后跟王凯旋对视一眼，又看了看一边好似看戏的赵舒城，跟大金牙，说道：‘这样吧，我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李春来说道：“那行，我给你们留下地址，回去等你们的消息。”

等李春来走后，大金牙看着胡八一说道：“胡爷，赵爷，刚才我开价的时候，已经留了一手。”

王凯旋看着大金牙，说道：“金爷，可以啊。”

“那当然了，要我说，这鞋子至少能值五百。要是真的给凑成一对，翻两番都不成问题。”

大金牙说着看了看胡八一，说道：“胡爷，您可别说我奸诈，这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这古玩这一行里面，眼力、经验和胆识，那是缺一不可，也是财富。我能出二百，已经是看在胡爷您的面子上，要不然就李春来这个胆怯的今儿，就算是跑遍整个京城，也不会有人给高于五十的价格。也就是胡爷您仁义，所以李春来才愿意把那一箱子宝贝的事情给说出来。后面的买卖也就没法做了，所以说啊，咱们且得跟着胡爷学呢。”

胡八一却有些奇怪的看着赵舒城，问道：‘赵爷，您这一路上没怎么吭声，您对这个事情怎么看的？’

赵舒城笑了一下，说道：‘去一趟也没什么，是真的也算是咱们这次捞着了。如果是假的，咱们也正好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不是吗？’

胡八一点点头，说道：“赵爷说得对，我们就去看看？”

大金牙听到后赶紧说道：“胡爷，赵爷，你们要去可别忘了带我一起。我早就听那些去陕西收东西的同行说了，这地方可是好地方，八百里秦川文武揽胜，三秦之地更是物华天宝。西安就是十三朝古都，这地下埋藏着多少帝王将相，民间遗留的文物更是数不胜数。我倒是一直有心去那边收点好东西，长长见识，但是一个人去怕吃苦，更怕遇到麻烦解决不了，所以才迟迟没有成行。”

“这次胡爷跟赵爷，还有胖子兄弟一起去，咱们一行人一起，到时候也互相有个照应。”

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过几天一起去古兰县，看看所谓的一箱宝贝到底有些什么。

胡八一跟王凯旋回到家之后，王凯旋看着胡八一说道：“老胡，去可以，但是咱们提前说好了，不要到了地方，又慈悲心发作，一拍脑门就要仗义疏财。有时候我觉得我欠了你的，上次从精绝古城回来，你就有些不对劲，这次眼看要去陕西，你可不能这么心不在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