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禄”深夜里，江晓桐从睡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Why？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太不吉利了。

江晓桐拂去额头上的汗。深吸一口气，似平复不安的心情。她走出房门，嗓子干咽难耐，想要去喝水。她晃晃水壶，没水了。

江晓桐无奈的笑了了，拿起水壶烧水。

“啊”插电插头的时候电到了。

“真倒霉！”江晓桐一边嘴上嘟囔着，一边扯扯衣袖包着插头，插了进去。

夜色朦胧。

屋内的暖气和窗外的寒气，形成一层薄薄雾气。江晓桐用手擦去窗上的雾水。看向外面霓虹闪烁的接到。即使合家团聚的新年，这做城市依旧车水马龙，灯火通明的繁华。没有片刻的停歇。

江晓桐第一次深深感到在这座城的孤独。以前的她太忙了，忙生活，忙工作，忙着在这座城里站住脚生存下去。回想过去，她真的没有很用心的去谈一场恋爱。所以崔健一才会离开她。说她乏味。

想到这江晓桐笑了。

水壶跳闸的声音。

“啊，好渴。喝水去。”江晓桐自语道。

“啊！”——啪啦啦——玻璃杯碎裂一地。

江晓桐捂着被烫伤的手蹲在地上。对今晚自己的行为懊恼又无语。被电到，被烫，扔杯子。

“晓桐。”江晓桐一惊，杨禄的声音。

江晓桐迅速转头，看去。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她一人。

“晓桐。”声音很温柔。

“杨禄”江晓桐确定这是他的声音。她站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捂上胸口。

为什么？心好痛？她觉得透不过气来。胸口烦闷无比。

“晓桐，对不起。”声音在房子里回荡。

她听见这声音，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泪水不知不觉的夺眶而出，悲从中过来。江晓桐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襟，步履艰难的来到房间里。拨起了电话。

“你拨打用户无法接通”耳边回响。

“杨禄、凤梧。”江晓桐哭红着脸。

她拨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如此。

“晓桐。”声音有些心疼的语气。

“凤梧”江晓桐寻着声音看去，是一片空荡。

呜咽着的江晓桐，擦擦泪水。再次拨起电话，“哥，杨禄出事了，我···”江晓桐没有说完，泪水哽咽不止，“我···哥”

迷迷瞪瞪睡着的江宇桐，一个翻身立起。秒速穿好衣衫，光速往妹妹那里赶。

公寓楼下，120的急救车。

江晓桐被抬了下来。她止不住的在哭。手捂着心口。

医护人员，一个劲地在问她哪里疼。

“胸口···我心好痛···心···”江晓桐呜咽不止。

“晓桐。”赶到的江宇桐，跑上前去。心疼摸着妹妹的额头。

“哥，我···杨禄···”江晓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没事。哥哥在。”江宇桐。

救护车开走了。

江晓桐在医院待了一晚上，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医生得到的结论是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心口莫名疼痛，很有可能是心理作用。

江宇桐担心妹妹，天亮以后，又带着她去了另一家医院，得到的结果依旧如此。

自昨晚开始，江晓

桐浑浑噩噩的。她从昨晚开始拨了无数次，杨禄的电话。依旧是‘你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女人特有的直觉，告诉她——他出事了。

“晓桐。没事的。你就是瞎想的。”江宇桐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开车，看似没有什么。心里则十分担心。

靠在座椅上的江晓桐坐直起来。啪啪脸，舒缓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拨向另一个人。

电话通了。

“李智。你、你有杨禄的消息吗？”江晓桐轻声的问。江晓桐顾不得那么多，去询问一个喜欢他的男人，她喜欢男人的行踪。说出去都觉可笑。

“我们没联系！”李智口气冷冷的挂了电话。

江晓桐苦笑到。手不停揉搓着。再次拨起了电话，“张涛哥，杨禄和你联系吗？”

“晓桐。杨禄的事你不最清楚吗？哥哥，这会忙。回聊啊。”电话挂了。

“晓桐！”江宇桐心疼的叫了声。

“你别管！”江晓桐继续拨着电话。

罗成、苏暮、金小阳、方宝铃、刘蓓蓓甚至是高敏。江晓桐都拨了电话。没有，都没有杨禄的消息。

杨禄的电话依旧接不通。

江晓桐一直看着手机电话薄里的那个号码。迟迟没有按下。是杨禄家里的电话。是杨禄给她的，说是这几天要是打电话找不着他，可以打来他家里找他。过年他会经常陪爷爷出去串门走亲戚。

江晓桐有些害怕，她害怕接电话的是杨禄的妈妈。可这会儿顾不得了。这种感觉太不安了。我得确认他在老家好好的。

电话通了。

“杨妈妈，我是江晓桐。新年好。”江晓桐毕恭毕敬的。

“这会才说新年好是不是有点晚了？”电话那头话语不是很和气。

“啊。对不起。现在才问候你。那个杨禄在吗？”江晓桐尽量隐藏自己的不安。

“你不是开玩笑吧？杨禄火急火燎的提前回去就是为了你，你不知道？”杨禄妈妈不快的语气穿过话筒。

提前回来了？江晓桐脑袋一轰。回哪里了？没有见到人啊！

“杨妈妈，杨禄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江晓桐焦急的问。

电话那头的杨禄被这么一问，已是一头雾水。为你回去的？你竟然不知？

“江晓桐。我儿子是为你回北京的！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你真是！”杨禄妈妈没好气的挂了电话。

为我回来的？杨禄你在哪？江晓桐急的哭了出来。

江宇桐心里一紧张。车子刹住。轻轻抱住妹妹。轻拍其肩“晓桐！”

“哥，他回来了。我找不到他。”江晓桐泪水滑落。心里越发不安。

她再次拨起杨禄的电话。通了，这次通了。江晓桐脸上似而放心的笑。

“快接啊”江晓桐焦急的。

电话还是无回音。江晓桐再次拨起，仍旧是通的。她等着。接通了！

“你在哪？为什么不回来？”江晓桐冲着接通的电话，埋怨大叫。

“你好。小姐。”轻柔的女声。

“你是？”江晓桐脸上挂着泪水，惊讶的。

“你好。这里是医院。你是这手机主人的家人吗？他现在在我们医院，伤势严重。希望你能赶来，我们是···”电话那头。

江晓桐呆若木鸡。手机哐当的

掉了下去。泪滴不停滑落，这时她才明白，心痛的原因。她捂上心口，大哭起来。

“晓桐！”江宇桐对于妹妹的举动不知所措。

“哥，开车。他在医院。”江晓桐大叫道。

车子疾驰而出。

太过、太多的思念，使人忽略了很多信息。车祸的新闻早在昨天第一时间，就以铺天盖地的报道。

在机场附近。一辆轿车司机因心脏病突发，撞上了前面行驶的出租车。雪后化雪成冰，路滑。出租车撞上前面违规停车的小货车，一路飞旋甩出，沿途撞击了不少车，损失惨重。出租车爆炸。出租司机当场死亡。乘客，最后一刻跳车，重伤昏迷。

已经过去三天了。病房里的电视还在播着这条新闻。已告示雪天开车要小心。

江晓桐坐在床边看着还有苏醒的杨禄。眼眶湿润。医生说，杨禄的伤势严重，一直昏迷下去的可能性很高，永远醒不过来。但也可能不会。有的病人睡了几天就行了，有的则是几个月。

三天来，她都这样坐在床边守着他。手紧紧握着他的手，他手温热。江晓桐很害怕她松手，这牵着的手就冰凉了，害怕他就这样睡过去，结束余生。

这三天，她也能听见空气里、阳光里飘来的杨禄的声音。她想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灵魂出窍吧。她等着，等着他回来。她紧紧的拉着他的手，和他说话、读书。和他说他们的以前和现在。

她经常说着说着就哭了。 然后对着躺着的杨禄一阵埋怨，你怎么还不醒？我都伤心成这样了。

“晓桐。”李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病床边上。

“李智。”

这三天，杨禄公司里的人都来过了。唯独不见李智，江晓桐只是认为，他还在生她和杨禄的气。

李智一身风霜，胡子拉碴。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他没想过会是这样。他只不过离开去旅行而已。回来自己最好的朋友就变成了这样。

“他还会醒吗？”李智。

“会醒的。因为我在等他。”江晓桐笃定的回。

李智轻轻拍拍江晓桐的肩。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担忧的看着躺在病床上杨禄。

焦急，嘈杂的脚步声，向病房袭来。杨家的人来了。

“杨禄！儿子。”杨禄妈妈扑上前来，抱着躺着的杨禄。老泪纵横。

“阿姨，不能压着他。”李智扶起她。

杨利也在一旁扶起。

江晓桐跟着哭了起来，哽咽着“杨妈妈！”

杨禄妈妈抬头看见江晓桐。红润的眼眶，突然多了几分愤怒“你！怎么又是你。怎么绕来绕去又是你！都是因为你！”

啪——响亮的耳光。一巴掌打在了江晓桐的有脸上，力度极狠。江晓桐右嘴角渗了血。

江晓桐捂着脸。惊恐害怕得看着杨禄妈妈。

这副面孔，这个眼神，她十七岁的时候见过。那次打了她左脸，左嘴角渗了血。

“妈！”

“阿姨！”

杨利和李智同时大叫道。

杨禄妈妈依旧恶狠狠的瞪着江晓桐。

“杨妈妈！”江晓桐怯怯的叫。

“别这么叫我。我忘了，我怎么忘了你是水梦菲女儿！你和你妈一样都是祸水！”杨禄妈妈指着江晓桐大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