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大消息!霍三爷来了。”瞿照影手里拿着游戏机,嬉笑着跑进办公室,凑到牧衍身边,神秘的说,“霍三爷好像是特意来找一个女人的。”
牧衍看着几人之间的交流,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可以看出气氛很紧张,赵清言在看向三爷的眼神里有不加掩饰的防备。
“牧衍哥,你早就知道了?”
看到电脑,瞿照影放下游戏机,将粉色卫衣的袖子往上撸起,胳膊抚着他的椅子,伸手指了指上面的尹之夏,说,“这不是跟你斗牌那人吗?没想到啊,这霍家三少一颗铁树不开花,一开就开朵大的!”
尹之夏虽带着面具,身着一袭性感的黑色长裙,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清雅是遮挡不住的,没有成熟女人的妖冶,可笑得肆意之时,邪魅之中带着刻意的魅力,从赌桌上牧衍就看出来了,这个精致打扮的女人年纪应该不大,而且还是一个不太了解赌博的新人。
“霍三爷在国内一直是隐藏身份,如今为了一个女人露面……她会是什么身份呢?”牧衍自言自语,心中好奇。
“还是别管太多,霍三爷的卦不太敢说!”一想到每一次他来地下赌场谈合作时的一身冷意,瞿照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明明年纪比他还小,可做起事来丝毫不留任何情面,“反正咱们跟他只是生意上的往来,大不了待会去给他的女人赠送一张VIP门卡,做一个顺水人情。”
“去删除从三爷出现直至离开的监控。”
牧衍没有犹豫,直接选择替他善后,他和霍三少虽只有生意往来,但他身份的特殊性他很清楚,帮他也是帮自己。
尹之夏离开地下赌场,和十三直接来到了在地下停车场,无声的坐在车上,她将面具摘下,拿出电脑,看着屏幕上与走廊监控连接的画面,赵清言和莫城正往二楼的方向去。
“大叔,你可以黑进地下赌场贵宾室的监控吗?”尹之夏的能力有限,贵宾室的监控技术更高,以她的能力,不确定可以不动声色的黑进去。
“可以。”楚西城此时正在酒吧喝酒,周遭的音乐声格外响亮,他需要仔细听才能知道她在说什么,然后他看向旁边同行的朋友,靠近他附在他耳边说:“帮我找一台电脑。”
“发一张照片给你,你找一下他在哪一个贵宾室,然后把监控画面切给我。”尹之夏说完然后在手机里找了一张莫城在走廊偷拍的白起的照片发给他。
“好,我找到就发给你。”楚西城挂断电话,拿着电脑走出包厢,绕过微暗的长廊来到洗手间,他将手机上的照片输进电脑,找到地下赌场的网站,很快的操作起来。
赵清言缓慢走着,边走边将长发绑起来,高马尾竖起,微卷的酒红色发尾严实的盖住后脑勺,整个头型都是松松的。莫城只是静静的跟在她旁边,没有说话。她瞟了他一眼,口气不太好。
“刚才那个男人,你了解多少?”
“白家白术的儿子,白泽。”似乎早就知道她会问,莫城很平淡的回答,赵清言轻笑,她停下脚步,将比她高半个脑袋的莫城推到楼梯间的墙壁上,手掌撑在他的耳边,与他直视,说:“那个十三,是他的人吧?”
莫城依旧面无表情,对于她逐渐靠近的脸,他的眼里竟也没有半分波澜,他只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你信他?”
“我……”莫城看着她低头,想要回答。
“不只是你!”赵清言打断他的话,然后另一只手插进裤兜,她抿着唇,低着的头再次抬起,继续说,“我看得出来,之夏也信他。”
“清言小姐,我不确定的人是不会带到幺小姐面前的。”
“莫城,我希望你能记得一件事。”赵清言突然很严肃,她好像在暗示什么,“不论结果如何,我只想之夏能够开心。”
这是西蒙的愿望,也是她陪在她身边的目的。
莫城不知道赵清言是什么身份,但从她突然出现开始,就一直对尹之夏有应必求。
“嘟”
西装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打断了她和他之间有些僵住的气氛,赵清言片刻间就恢复了以往的高冷,可在接起电话时,脸上的一切都是温柔。
“弄好了?”
“。”
尹之夏短短说了一个房间号,然后整个人慵懒的靠在后座上,只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好的。”摁断电话,赵清言退后几步,严肃的对莫城说:“照例进入贵宾室是要接受安全检查的,贴身保镖也不能进去。”
“我在外面等着。”莫城点头回答。
赵清言转身,脚下的步子速度加快,在抵达二楼时,带着白手套的男女服务员脸上是标志性的微笑,对两人身上检查了一番后恭敬地屈着身子,拉开了通往贵宾室的门,这是一条铺着红色地毯的欧式走廊,两边的墙壁上挂着色彩沉郁的西方油画。
地下赌场一楼普通赌室,二楼贵宾室,三楼休息室,可供赌客长期居住,而四楼则是地下赌场幕后老板的专属地盘。贵宾室一次赌局至少三百万,所以一楼的赌客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就可以申请门卡,然后到二楼。
室门外已经站着两个黑衣保镖,赵清言刷了门卡,门边的扫描器显示出“欢迎您”三个字,她看了莫城一眼,接过他手中那放满筹码的托盘就推开棕色木门走了进去。
监控里的两人看起来十分亲近,牧衍眉心紧皱。
“照影,查一下这个人和她的关系。”他指着电脑屏幕,对沙发上玩游戏的人吩咐。瞿照影退出游戏,从沙发上跳起来,然后很无奈的瞟了瞟,回答:“牧衍哥,你怎么对这个人这么感兴趣?”
“管那么多?”牧衍没有正面回答这个话题,眼神示意他赶紧办正事,瞿照影没办法,只好叹着气开始工作。
贵宾包厢里被装修的格外奢华,主要是以欧式风格为主,房间确实足够大,中央展放着一个长长的红木方桌,桌顶上方是一个挂着水晶坠饰的吊灯,白色的天花板上点缀着细小的星星状贴灯,在桌面上投映出一小点一小点的橘黄色光晕,赌桌上有数不清的字牌和筹码代币。
桌子旁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女荷官,其中一个便是那白起,他一脸淡定,带着一种必赢的自信,还有一个铁青着脸的中年男人,想必已经输了许多了。墙角还立着一个酒水服务员,手里稳稳的端着酒水盘,面对着墙壁,低垂着头,按规矩只有赌局真正结束,才能转身来服务赌客。
“听说白先生运气是真不错?”
刚进来的女人生得美,一双眸子中沾染了清冷,她高傲的扬着下巴,上前拉开凳子,懒懒的坐下,动作很大,托盘里的筹码币晃了晃,她双手搭在扶手上,睥睨着对面的人。
“这位小姐想玩什么?”
白起眼睛一亮,积极的询问。
赵清言对上女荷官那双稍有不满的眼,心中明了。
这般利益关系,最忌讳的便是郎无情而妾有意!
赵清言迟迟不回答,只是伸手将高马尾放下,蓬松的头发不一会儿就搭在两肩。
她今日参加宴会便化了很艳丽的妆,烈焰红唇轻轻一勾,眼睛都弯了弯,狭长的眼线又深又浓,浅藕色的眼影在灯光照射下十分美丽,衬得一双漆黑水眸越发深邃,仅仅是一笑,便迷得对面的人摞不开眼。
“aHol’pokr。”
德州扑克,玩家利用自己的两张底牌与五张公共牌,去组牌型并比较牌型大小,所使用的道具是一副去掉大小王后的张扑克牌。
“那就开始吧?”白起笑着提议。
“等等。”赵清言打了一个响指,然后说,“我们是不是该与时俱进才好?”
“你的意思是?”
“o-Lii。”赵清言开口,脸色正常,可一旁的中年男人却惊讶的看向她。
无限下注,每轮下注无限制,但若要加注,加注额至少是前面玩家加注额的两倍,这种玩法的风险很大,却是经验赌徒寻求刺激的赌博游戏。
白起愣了愣,然后看向旁边的中年男人,笑着询问:“钱总意下如何?”
被称为钱总的人脸色有些难看,但依旧是伸手示意继续。女荷官开始洗牌,一副牌在她手中快速换位,速度很快。
“大小盲请下注。”
筹码推出,数量巨大,赵清言看着钱总推出的筹码,然后将固定的代币分出去,最后女荷官依次给三位玩家发放两张底牌,她的熟练程度真的让赵清言都自叹不如,要不是她一直分神看着她,恐怕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指间换牌的小动作。
“加注。”赵清言随意说着,翘着小腿,脚尖在桌腿上轻轻敲打,然后又将一大叠筹码推出去,像极了某一个金主圈养的美娇娘。
顺序如上,注额依次增加。
钱总的额间已经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底牌朝下,谁也不知道对方手里的牌是如何,荷官又发出三张公共牌,赵清言看着自己面前的黑桃J,红桃,红桃三张牌,不语。玩家下注,气氛突然间很严肃。
第四张牌下发后,白起很自信的推上剩下的筹码,说:“加注。”
“跟注。”赵清言捏了捏那张黑桃Q,也推出一半,偏着头,伸手打了一个哈欠。钱总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空了的托盘,伸手将一张牌盖上推开,闷声说:“弃牌。”
加一次注桌上的注额就翻几次,似乎赌桌上只有他在紧张。
河牌落下,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两位。”好像已经在此等待多时,赵清言抬手玩弄着鬓边的碎发,笑得更加惊艳,她仿佛是有些乏了,颇有些无语的说,“筹码之间的赌注,是不是太没意思了?”
“什么?”钱总第一次开了口,声音仿佛是被压得太久的缘故,听起来有些沙哑,而白起却是兴趣盎然,他笑得有些许猥琐,问:“那你想赌什么?”
对着他的眼,好一会儿,赵清言才悠悠的开口:“听说白先生的公司挺赚钱的呢,我想拿点股份来玩玩。”
“那你用什么下注?”白起首先想到的是挂在自己名下的那间公司,不以为然,反而对她的赌注更感兴趣。
“我倒是有一家娱乐公司。”
钱总觉得这两人一定是疯了,拿公司股份做赌,这是堵上自己的身家啊!
“弃牌!”钱总生气的再次盖上一张牌,顺便看了看白起桌上的牌,心中已经能够预料到结果了。
“我要你白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赵清言开始认真起来,她笑得张扬,也足够嚣张。
“跟注!”白起悄悄看了一眼女荷官,知道她略微点头他才十分肆意的说。
“请玩家亮牌。”女荷官愉悦的开口,看了赵清言一眼,嘴角是一抹嘲讽,赵清言也同样这么看着她,偏头,而此时的白起却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拿出了五张牌,就像是早就有所准备。
同花顺!
钱总瞪大了双眼,有些泄气的甩出手中毫无竞争性可言的烂牌,双手抱住了头,就像是认命一般妥协。
“不好意思了。”白起笑得猖狂,靠在椅背上,没有丝毫其他表情,赵清言有些厌恶已经不太想演下去了,她直接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张白纸,细细展开,随后将牌整齐的一张张平铺在桌面上。
看着那五张牌,钱总倒吸了一口气,这或许是他第一次在这个赌场里看到皇家同花顺。
“怎么可能!”白起猛地站起来,看着牌面,眼里的震惊是假不了的,赵清言走到他面前,拿出纸和笔,脸上已经没有笑意了,她不太耐心的说:“麻烦白先生签个字。”
白纸上方写着大大的“股权转让”几个字,白起终于回过神来,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怒吼:“你他妈敢阴老子!”
“白先生,我这只是以其之道还之彼身,若是你不签,我可就叫赌场的人了。”赵清言的高跟鞋是细跟,踩在地板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她走到女荷官与白起的中间,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妹妹,和姐姐玩千,你还真是太年轻了。”她的眼神给人一种压迫感,女荷官瞬间吓得腿都软了,她害怕极了,看着白起,道:“你想招惹地下赌场吗?”
白起心中不甘,可还是不太敢做什么,迅速拿起笔简单签下两个字,摔下笔就离开,女荷官也是落荒而逃。
赵清言自顾自的收齐自己拿来的筹码,尽数放在托盘中时,才看向发呆的那位钱总,好笑的说:“剩下的你都拿走吧,反正也没人要。”赵清言很有原则,出千只是为了教训玩千的人,但出千赢来的钱她一分都不会要。
她走得潇洒,只剩下中年男人呆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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