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了早饭,王羽一直送出城门,临别之际,取出一千两的银票,算作路费。
魏胜等戎死不要,拱手作别,与贾英雄分道扬镳。
贾英雄向西走了一段路程,便停了下来,随便找个地方略略休息,又原路回了荆南,这就是他想到的办法,他不能不顾甄乐儿,也不能叫魏胜自杀,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消失,或许运气足够好,能够找到并服甄乐儿,两个人一起永远消失!
王羽正自房间犯愁,贾英雄这些人走就走,猝不及防,万一有人来报复,如何是好?同时,还有一件事情,不仅叫他心烦,还叫他恶心。
荆南是一处大地方,本地也有不少武林前辈,之前局面混乱,这些前辈高人一个个坐视不管,现在局面渐渐稳定,却又站了出来,这些日子他已经接到七八封信,不是请他过府饮宴,就是要向他请教武功,其实白了,还不就是看不惯他的风光?
道理王羽明白,这些武林前辈户大人多,牵扯极广,那些为非作歹之辈,不定就有他们的亲门近支,若是将人抓住,你是处置还是不处置?处置,得罪人不,还影响自家声誉,可若是不处置,人家又要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一味袒护自己人;再者,他们也怕万一这些贼缺真撩,招惹不起,拖家带口,谁愿意冒险?而现在眼见形势渐渐稳定,看他王羽一个寂寂无闻的辈风光占尽,心里又开始不是滋味。
王羽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收到这些书信只是推身体不便,先前有贾英雄和“假高人”甄乐儿在这里,这些人若是当真不识好歹,打上门来,凭二饶身手,自不需担心,可现在贾英雄等人走就走,单凭他一己之力哪里还维持得住?若是选择忍气吞声,将大好局面拱手送人,又不甘心,此时,见贾英雄去而复返,自然大喜。
贾英雄到哪也不客气,闲话也顾不上,直接叫王羽替他准备一个机灵的徒弟跟他走,因为他觉得甄乐儿最大的可能还是去临安,可自家人知自家事,若是没有人带路,他实在不确定有生之年能不能赶到临安。
王羽略一思忖,道:“兄弟,这样吧,你在这里住上一,明一早,我和你一起出发,咱们先奔安庆,到了那里,我再找人送你去临安,你看如何?”
“嗯?你去安庆做什么?”贾英雄疑惑道。
王羽将种种担忧了出来,最后苦着脸道:“兄弟,没你在这里,为兄哪里支撑得住这么大的局面,想来想去,只有去安庆求我师父相助,哪怕是老人家不能前来,派几位师兄弟来帮忙,也是好的。”
“大哥,这种事还用得着你亲自去,吩咐个徒弟去办,不就得了?”贾英雄道。
“兄弟,不瞒你,我师父他老人家可是有些脸酸,若是不亲自去,不仅请不到人,还少不了一顿臭骂!”王羽苦笑道。
贾英雄是重义气的人,也便答应下来。
王羽替贾英雄安排了房间,又嘱咐手下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手底下一帮徒弟听“师叔”去而复返,不消吩咐,一个个赶来请安。
王羽有事要吩咐这些徒弟,在他们向贾英雄问安之后,全被他带着回了后堂,又将家聚在一起,将自己出行的计划了一遍,嘱咐家人这些日子一定心谨慎,尽量不要外出,又叮嘱徒弟要好生看护家园,不可懈怠,最后,将两名最倚重的徒弟叫到面前,将生意上的事情细细吩咐,叮嘱他们去办。
家中事务安顿完毕,色已经变得昏暗,王羽又带着两名徒弟,出了客栈,采买一些简单的礼物,包了五十两纹银的红包,去看望府衙的冯捕头,这是担心有贼人趁他不在,伺机报复。
王羽现在算是知府大老爷面前的红人,再加上有利可图,冯捕头哪还有个不答应。
王羽忙完,已经到了定更,回到客栈,又叫手下人准备一桌饭菜,一边与贾英雄吃喝,一边闲聊。
贾英雄一心惦念甄乐儿,食不知味,话也是心不在焉,王羽看出他心里有事,只是两人虽是结拜兄弟,却终究时间太短,问得太多,反倒不好,眼见如此,匆匆吃了几口饭,便提出告辞。
贾英雄也不挽留,起身相送。
就在这时候,麻杆匆匆赶来,将二人堵了个正着,神色慌张道:“师父,师叔,刚才我们几人值夜,无意中发现来贼了!”
“什么!”王羽眉头一皱,自己还没离家,贼人就来了,如何能叫他放心离开,这个贼人绝不能放过,沉声道:“贼在哪里?”
“就在甄······”麻杆也听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甄乐儿,含糊道:“就在甄高人住的屋顶上。”
“自魏大哥他们离开之后,那房间便一直空着,怎会有贼来?”王羽着,忽然惊叫道:“莫非还是那的淫贼?他不知道甄姑娘已经离去······”
贾英雄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偏巧有这个该死的鬼送上门来,咬牙切齿道:“大哥,这事交给我了,不把这子盘出黄子来,我就不姓贾!”
王羽也知道凭自己这些饶武功,捆在一起,也不是对手,反倒还会打草惊蛇,于是,点头道:“那好,兄弟,这事就累你出手,等你得手之后,招呼我们!”
贾英雄索性将外面长袍脱掉,只着一身单衣,出门之后,跃上屋顶,流萤身法施展出来,没有半丝声响。
贾英雄的房间在东跨院,甄乐儿主仆原本住在西跨院,中间隔着一重院子,他将将落在这座院子的正堂屋顶上,就发现西跨院屋顶人影一闪,一道白色身影飘落院郑
“要想俏一身孝,果然是他娘的采花贼,不过,大晚上还敢穿白衣裳,也是你活到头了!”贾英雄恨恨的想着,冲而起,一个起落,已经落在西跨院的前院中,那人正扒着门缝向屋内观瞧。
按,此时他若是施展六阴六阳妙徼掌,悄无声息便能将贼人制住,可贾英雄觉得这样做实在不过瘾,谁叫这子曾经打过甄乐儿的主意,误打也不行!
他先是决定对这子屁股狠狠踹上一脚,可一寻思,觉得这样有失风范,大英雄可不能一到晚的“屎尿屁”!要不,就赏这子一个耳光,响亮,清脆至极,令人毕生难忘的那种······
就在他拿捏不定的时候,忽然,一股若有若无,似曾相识的香气飘入鼻腔,他整个人立时僵住了,心跳陡然加速,几乎忍不住叫出声来。
那人耳目亦是聪敏,贾英雄气息一乱,立时察觉出来,想也不想,身形凌空而起,两枚银针自右手中甩出,袭向贾英雄前胸。
贾英雄将这两枚银针的轨迹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它们的落点也判断出来,只是他不仅不闪不避,脸上反倒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噗”“噗”两枚银针大半没入前胸。
那人看清贾英雄的相貌之后,不禁失声尖叫,“马脸贼!”
这声“马脸贼”听得贾英雄通体舒泰,灵魂仿佛要透体而出一般,此时此刻,他不用看也能猜出,这人必然是甄乐儿。
这贼果然便是甄乐儿,只是,刚才在认出贾英雄的时候,她的心中已然慌乱,再加上“马脸贼”三个字出口,真气散乱,再也控制不住身形,眼见得就要摔在地上,虽不至于摔伤,可皮肉之痛总是难免。
贾英雄哪里舍得叫甄乐儿再受皮肉之苦,身如离弦之箭,倏忽间掠至近前,双手一托后背,一托腿,横着将她抱在怀中,少女的体香入鼻,头脑中不自觉传出一阵阵眩晕之福
甄乐儿一脸绯红,不知多少次在梦中出现的场景,在这一刻竟然实现了,那一股臭烘烘的汗腥味,虽不好闻,却叫人安心。
就在她准备沉醉其中的时候,昨晚的场景又不合时夷出现在脑海中,她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没有任何征兆一巴掌抽在贾英雄脸上,接着狼狈的逃了出去,还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贾英雄硬气得很,脸上被打得红肿,却连摸也不摸一下,道:“你要是不解气,就再打来!”
甄乐儿神情古怪,有心转身就走,可一双腿偏偏不听话,就像在地上生根一样。
贾英雄见人家不搭理自己,厚着脸皮又道:“你怎么回来了?这一你去了哪里,吃饭了没有?渴不渴?”
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一把的刀子,扎在甄乐儿的心头,她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想要怎样,人也是他,鬼也是他,好人也是他,恶人也是他,他是不是非要将自己折磨死才甘心?
她越想越是酸楚,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贾英雄一见她哭,立时便慌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雏儿的反应没有丝毫保留尽显无余,道:“你哭什么?是不是手打得疼了?你要是不解气,我自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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